殿下,向景皇恭声请罪。
大殿两侧,更有数十名文官武官分列而立。
“时戎,你当然有罪,朕也有罪,愧对的是三十万无辜战死的大周军士,若非最后关头姜离力挽狂澜,这些战死的军士,纵然为朝廷献出生命,罪军的身份却已注定,按照大周律令,祸连亲眷,三代子孙都无法读书入仕,更要加重赋役!”
景皇司马屹摆了摆手,道:“罢了,你教子无方,养出了姜玄洛这样的罪臣贼子,却也有姜离这样为国尽忠、文韬武略的好臣子,功过相抵,你起来吧!”
“臣遵命!”
姜时戎听到姜离二字时,身躯明显一震,他静默颔首,缓缓起身,等待景皇对姜玄洛的处罚旨意。
“拜见圣上”
姜离与上官清妍等人也在这时走入行宫大殿,面见大周之主。
姜离躬身行礼。
上官清妍、呼延谷等人则跪倒在地。
“你们都是北伐的功臣,无须行礼,都起来吧!”
景皇一见姜离,心情不由好转,原本冷若冰霜的脸庞,也露出少见温和的笑意。
离省收复,但毕竟有三十余万军士战死,对于景皇而言,是难以承受的巨大损失。
不仅军力大减,更要海量的银钱财物,抚恤战死军士的家眷。
“姜离,你为大周立下不世功勋,理应重重封赏,但北伐事务繁重,三十万余万战士的军士家眷急需抚恤,北伐结束,朕再补偿你!”
景皇合上奏折,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头。
身为一国之主,需要考量的事情太多,绝非平民百姓与普通军士想象中的安逸奢华,随心所欲。
“圣上,为弥补玄洛犯下的罪过,臣已经着手变卖一切家私田产,充作军费,抚恤战士遗孀,也算是臣为朝廷的尽的一分力!”
镇武侯姜时戎站出,主动说道。
“如此也好,这也算是为朝廷的其他大臣敲一个警钟,官宦、侯门的子嗣培养,事关我大周未来的稳定兴衰,若多几个姜玄洛这样的人,大周不知要平添多少磨难!”
景皇目光看向上官清妍、呼延谷、应山熊等人,缓声道:“你们的事情,姜离几日前就已上书,你们有功于大周,理应封赏!
“朕已命人拟旨,召上官清妍入朝为官,册封五品宁远女将,免除墨家客卿的身份,同时下旨墨家,将你族弟上官映星安全送至盛京,你可安心待在离省!”
“呼延谷,猃狁是前秦麾下最强骑射,今次平复离省功勋不小,自今日起,朕废除大周所有关于猃狁的限制,在云景十府及北地长城各地,也有一些猃狁遗族存留,朕已下令,命各地将猃狁遗族全部送至离省!”
“应山象,五蛮国度与大周南疆边境毗邻,以往多有摩擦,却并无不可化解的仇怨,朕已下令,命南疆边境战士对你出身的土蛮部落扶持保护,一旦遇到不能解决的难题,皆可向南疆诸军求救!”
一道道旨意在景皇口中传下,上官清妍、呼延谷、应山熊等人欣喜领旨。
“姜离,离省由你平定,你又兼任安莽都护府节度使,对于姜玄洛的处置,你可有什么建议么?”
景皇旨意下达,带着问询的目光看向姜离。
“姜玄洛违反军令、擅离职守,理应受军法处置,臣并无任何意见!”
姜离微微摇头,道:“臣虽任离省节度使,但与姜玄洛并无统属关系,武侯为兵部尚书,又位列十二卿之一,如何处置姜玄洛,可能要比臣更适合一些!”
“时戎,你的意见呢?”
景皇点了点头,目光望向镇武侯。
“启禀圣上,姜玄洛之罪,罪不可恕,按照大周律令,当凌迟处死,九族尽诛!”
姜时戎手指微光一闪,一枚篆刻有九幽炎雀的铁券被他双手奉上,高高举起。
姜离望去,只见那铁卷形状如瓦,高尺余,长三尺,卷词黄金镶嵌,记载了镇武侯姜时戎所受封的爵衔、官职、功绩等。
最下端,另刻有一行小字:“卿恕一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宽恕九族……“
“这是武侯的免死铁卷,我记得这还是他在天涧峡斩杀拓跋雄哉,为圣上与数十万大周军士解围后,圣上亲赐的!”
“时也命也,当年武侯在北莽立功,今日却要用此卷为他嫡子所犯罪责求情!”
“说来,当年武侯之所以能够越境斩杀拓跋雄哉,还是一位白衣女子相助……”
“有传闻,姜离便是那白衣女子所生,拥有前秦遗族的血脉!”
免死铁卷一出,立时引起了一阵哗动,殿内的一些朝臣经历过天涧峡之战,历历往事再次浮现脑海。
“圣上赐臣免死铁卷,今日臣交还圣上,以免姜家九族伏诛之罚!”
却听姜时戎恭声道:“至于玄洛,臣虽不忍,但他所犯罪责实在太大,若不按律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