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湘子,开口道:
“湘子,此番为师来姑射山,是有事要交待于你,不曾想却碰到你闭关,便在此盘桓了数月。”
“好在眼下倒也来得及。”
听到师尊这般言语,韩湘子忽得脸色一凝,心中多出了一丝忧色,他问:
“师尊,是有何事要交待弟子?”
“此事,与你叔祖韩愈有关。”
汉钟离顿了顿语气,叹道。
话罢,韩湘子脸色微变。
没想到,师尊此来寻他,是为了叔祖韩愈一事。
对于叔祖,韩湘子可对他大有感情。
他自幼为孤,是叔祖韩愈将他养育成人。
虽说叔祖不喜自己四处问玄求道,曾几番呵斥训诫过他。
但说到底也是为了他这个小辈好。
如今,他有大难,韩湘子自认说什么也得前去相助。
“师尊,不知叔祖遇到了什么麻烦?”
为此,韩湘子连忙问道。
闻言,汉钟离解释出了原由:
“今时大旱仍在,累至京畿之地,雨雪不落,树木焦枯,井泉干涸。”
“那唐王便命你叔祖于南坛求雨,若求来不得,便是抗旨,恐有性命之忧。”
“故而,为师想让你去趟长安,替你叔祖解了此难。”
听闻,韩湘子面色有异,皱起眉来:
“我叔祖只不过是一读书人罢了,著书辩学,理政治国在行,但求雨不行。”
“他一不懂法术,二不敬鬼神,皇上如何让他去求雨?”
“怕是朝廷之中,有人要加害叔祖……”
要知道。
长安之中,有钦天监。
这钦天监之中,大部分是有修为在身的术士。
此外,那白须道长也曾言过,皇上曾召见过不少真人,对那些真人不仅授予法号,加封宝敕,更差拨银两,兴建道院仙府。
如此天灾,皇上不让这些人去求雨,反倒让他叔祖前去。
这不得不让韩湘子怀疑。
汉钟离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叹了口气:
“自古清流无私者,最忌遭人排挤,如今天下虽是盛世,但仍有奸佞之臣当道,纵是名士圣贤也不能独善其身。”
随即,他便劝道:
“湘子,你叔祖韩愈有显世才学,慧聪之明,若能劝他此后心向黄老,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韩湘子心知师尊是想让自己度化韩愈,但韩愈乃一代文坛大家,儒学领袖,岂可轻而易举就从了道。
故而,他只得无奈言道:
“师尊,我那叔祖性情执固,劝他修道,怕是不易。”
“这一点,为师自然明白,度化一事,不操之过急,等时机到了,自会促成。”
汉钟离微微点头,莫测一笑。
未几,便吩咐道:
“湘子,你此去长安,要先在洞庭龙君那里借些雨雪来。”
“这是为何?”
韩湘子不解。
“京畿之地,帝王坐镇,乃紫薇所护,今时连月不见雨下,自然是有意施以惩戒。”
“你哪怕写了文书,烧与雷部,也难有成效。”
“为师与洞庭龙君交情不浅,你若去他那里借些雨雪,他必然应允。”
汉钟离手摇蕉扇,提点道。
闻言,韩湘子心中了然。
不多时,韩湘子担心韩愈安危,便有些坐不住了。
他道:
“师尊,事不宜迟,弟子这就去往洞庭湖。”
“不急,那皇上给了你叔祖半月之期,如今尚过去七日,还有些时间。”
汉钟离摇了摇头,接着心念一动,一玉箫就从袖袍飞出,横在韩湘子面前。
“说起来,你拜得洪崖大仙为师,师尊甚为欣哉,该有一礼相送。”
望着这玉箫,韩湘子只觉熟悉极了,凝视片刻后。
他猛地神色大变,一脸诧异:
“这…这是紫金玉箫?!”
紧接着,韩湘子难以置信望向汉钟离:
“师尊,此物不是敖皎公主的吗?”
“怎么会在师尊手上?”
汉钟离的命运想到韩湘子有如此大的反应,见他问起,顿时干笑不已:
“说起此事,为师也头疼,我见那龙女与你甚为投缘,本想赠她化虹绫一宝,可她却执意不要。”
“反倒是提出拿紫金玉箫来换这化虹绫,为师本不想答应,但她见她言辞恳切,似在为你所谋,只得应下了。”
“这……”
听闻,韩湘子呆住了,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未曾想过,这敖皎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