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吕洞宾轻咦一声,疑虑道:
“嗯……她这是?”
眼下,那白牡丹虽说在抚琴,但其玉容之上,时而蹙眉,时而含笑,时而娇愤……
“牡丹姑娘是入了音律之道……”
韩湘子说道。
“音律之道?”
吕洞宾眉头一皱,低喃一声。
这才看见,屋中不知何时,有一道道音律之力化作的乐符飞扬,彩曲不一。
其中,韩湘子身上更甚。
与他说话,吕洞宾隐隐约约能听到曲箫鸣玦,玉珞宝佩的清脆之音。
思虑间,吕洞宾多了丝明悟,道:
“看来是师弟送了她一番造化……”
“话虽如此,但这白牡丹恐大有来历。”
韩湘子眼神微眯,别有深意开口。
话音落下。
吕洞宾就身形一顿,脸色也凝沉下来,他迫不及待追问道:
“湘子师弟,此话怎讲?”
“难得与师兄碰了面,咱们还是寻一雅间,边喝边聊。”
韩湘子望了眼白牡丹,估摸着她要想从那百转千回之中醒来,少说也得一日时间。
于是乎,他便拉着吕洞宾从芍花阁里出来。
又让醉春楼的人,安排了一雅间,供二人喝酒聊天。
对此,吕洞宾自然不会反对。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吕洞宾才靠在那椅子上,望着对面的年轻人影,濯然笑道:
“湘子师弟,现在可以说了吧?”
“不瞒师兄,我这一身音律本事,乃是洪崖大仙所授。”
韩湘子神色一肃,说道。
“洪崖大仙?他是?”
吕洞宾闻言,怔了下。
他倒不曾听说过洪崖大仙。
“他是我道门音律之祖,天庭二品正神,王母娘娘身边的红人。”韩湘子言道。
“原来是这尊上神,那这与白牡丹有何关系?”
吕洞宾恍然,随即不解起来。
见自家师兄,还未看出这其中深意,韩湘子便直言道:
“适才,贫道趁牡丹姑娘抚琴唱曲之时,心有所触,那紫金玉箫就无风自响,将那牡丹姑娘拉入那音律之道之中……”
“如此这般,若非她悟性不凡,根骨出众,即便听了,也只会不堪其力,倒头昏睡罢了。”
言罢。
吕洞宾一惊:
“这?!”
“听湘子师弟所言,难道这牡丹姑娘是……”
韩湘子思忖道:
“是谁不好说,但贫道有理由怀疑,她前世多半是我辈中人。”
“甚至,是王母座下仙子也未尝不可。”
话到最后,吕洞宾险些失了态。
“什么!?”
“师弟,是说牡丹会是瑶池王母近前的仙子?”
望到吕洞宾这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韩湘子情不自禁言道:
“怎么,师兄还未明白过来吗?”
韩湘子如今有了宿慧,早已洞穿一切。
只不过,这是他师兄的情劫。
韩湘子帮不上什么忙。
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
但出言点拨一二,韩湘子自认还是可以办到的。
“看来,这牡丹姑娘却非常人……”
吕洞宾若有所思低下头来。
当年,他在虞山修成真人时,师尊曾言过,说他本是天上东华帝君转世,之所以眼下不能成仙而去,是有劫难要渡。
眼下细思,或许这白牡丹也是他劫难之一。
衡虑间,吕洞宾似明悟过来。
当下,也看开了许多。
既是劫难,那他就不强求,一切顺其自然。
此事罢住后,吕洞宾又聊起汉钟离来:
“对了,师弟可曾见过师尊?”
“前些时日,我本在姑射山拜了洪崖大仙为师,师尊得知我叔祖有难,便命我来长安搭救。”
韩湘子回道。
“说起来,为兄倒是好奇,师弟这几载得了什么造化,短短几载光阴,修为就可来到半步真人?”
交谈间,吕洞宾感应到韩湘子身上那略显雄浑的法力,便略带好奇问道。
“也无什么造化,就爱管闲事些……”
闻言,韩湘子耸了耸肩,道。
当下想着无趣,韩湘子便与吕洞宾讲了些他下山游历红尘的故事。
其中,自然提了七厄派、百花派一事……
对此,吕洞宾在旁听得津津有味。
……
这厢,人间姑射山。
那韩湘子离开此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