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遵命。”
韩湘子举目深望了眼洪崖大仙,长身一拜。
随即,不再迟疑,手指一弹腰上那紫金玉箫,顿时一道金罄之声响起。
下一刻。
这藏真宫外,便飞来一头素白出尘,姿态轻盈的仙鹤。
“湘子,这是?!”
见状。
铁拐李、汉钟离、吕洞宾俱是一愣。
呆望着这头仙鹤,有些不明所以。
“上次徒儿在瑶池金殿吹奏了一曲,它就一直跟着贫道,想来是认主了。”
韩湘子身子一跃,坐到那仙鹤背上,与三人无奈解释道。
闻言,三人不禁莞尔。
“大仙,我等告辞了。”
不多时,铁拐李三人驾起一道仙云,对下方送别的洪崖大仙,起了一稽,道。
“敖皎,你我他日再会。”
韩湘子一摸那仙鹤长颈,后者登时会意,双翅一展,便飞到高空。
临别前,韩湘子低头望着那看上去郁苦低落的绿衣少女,嘴唇翕动了下,与她传音道。
闻言,敖皎俏脸闷起,美眸幽怨瞥了眼韩湘子。
想说什么,却不再如何开口。
只得扬起玉手,与他依依惜别。
目送众人离开了藏真宫,飞走了瑶池仙境。
待只望到那遥遥几粒影,敖皎才收回目光,转身与洪崖大仙,道:
“师尊,徒儿也想下凡。”
“敖皎,你仙籍还在雷部,哪怕离了为师这藏真宫,不还是只能待在天庭?”
洪崖大仙摇了摇头。
“就没有其他法子吗?”
敖皎贝齿一咬,问道。
“自然是有,改日为师与娘娘请示一番,将你仙籍迁来瑶池,到那时伱便可下凡了。”
洪崖大仙想了想,沉吟道。
天庭雷部,可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在执掌!
洪崖大仙虽说是天庭二品正神,但与他老人家相比,地位可低多了。
“徒儿在此先行谢过师尊了。”
得知下凡一事,尚有一线生机,敖皎心中不甚欢喜,对洪崖大仙盈盈一拜。
“行了,这几日你在藏真宫好生修行,要不然去了凡间,也帮不了湘子……”
洪崖大仙假嗔了句敖皎,忽得似想起什么,面容一肃,语气逐渐凝重起来:
“但你这一下凡,紫金玉箫的事怕瞒不住了。”
要知道。
前些时日,韩湘子与敖皎在王母娘娘面前,一奏天品之曲的事情,早已传遍了整个仙界。
四海虽然在下界,偏居一地,但获取上界的消息可不会太过闭塞。
顶多也就迟个几日。
到时东海龙王就知道,自家这个东海公主把紫金玉箫赠予了韩湘子。
“不是还有师尊所赐的玉屏箫吗?”
敖皎闻言,先是玉容一怔,片刻就矜然一笑。
“你呀……”
洪崖大仙无奈摇了摇头。
说完,便不再理会,转身进门而去。
……
此番韩湘子、吕洞宾二人在天庭,大抵呆了十七日。
换到人间,便是十七载。
这十七载里……
大唐还是那个大唐,长安还是那个长安。
只不过,一切已是物是人非。
……
说那大唐,降州一地。
今时有一世家大族,冉冉新起,不到几载,便声望煊赫,名躁一方。
这大族,不是旁家,正是薛家。
薛家能有今日之大势,全赖薛仁贵一人之功。
说这自从那薛仁贵,助唐皇平定勃辽之乱后,便又被加封为一字并肩王。
还下旨在降州建了一座王府。
其中,那山西一道,五府六州一百零三县之地,统为他执掌,一应文武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
加之这薛仁贵还是那尉迟恭的义子,与朝廷之上不少老元帅、大将军交好。
故而,一时之间,这薛仁贵可谓是位极人臣!
顺带薛家地位,也在降州水涨船高,极为显贵。
……
说那薛仁贵回家之后,与妻柳氏待在家中,闲时舞刀弄枪,泼墨读文,或教其女金莲修行,日子倒也悠哉。
自他当年离开龙门,外出打仗,直到班师回朝,已过去了十二载光阴。
只可惜,好景不长。
不出两载,这薛仁贵就遭人算计。
原是那成亲王整日受那张美人蛊惑,说自己父兄等人,被薛仁贵害死。
成亲王本就对张美人宠溺有加,受不了这枕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