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刁爷面色一难:
“这……”
他苦笑道:“仙人,这些小人实在不知。”
怕张果老动怒,刁爷忙解释道:
“仙人有所不知,在下虽是小林山的管事,但在怀民堂里只是个小人物罢了。”
“小的在怀民堂这些年,一直不曾见过总掌柜,我的上峰是县里面的金掌柜。”
“或许,他知道的比小的多。”
见从刁仁口中,问不出来什么了。
张果老只得就此作罢。
望着这遍地的尸骸,张果老痛心不已。
万医师以这般狠辣歹毒的手段炼制药人,实在罪大恶极。
人死的冤枉不说,就连魂魄也得封住了,压根不能转世投胎。
他既然来了小林山,见到了这人间炼狱,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思虑间,张果老把那渔鼓一翻,用手轻敲筒底,发出沉闷敦厚之音。
又手持竹简板,轻轻一击,道道清脆富有道律的戛戛之声就在小林山回荡。
同一时间,张果老一脸凝肃,唱起道情来:
“林山寒,药农苦,身已亡,魂不入。”
“一抔黄土坟难立,亲人哪知汝命归。”
“……”
“……”
其音悲恸,哀声绵绵,真叫闻者落泪。
而在张果老唱诵道情刹那间,这小林山上空,不知何时,阴云汇聚,愁云惨淡。
在张果老法眼之下,一缕缕亡魂似挣脱了束缚,从地底冒出,飘荡出来。
那些亡魂出来不久,就围着张果老,对他感恩戴德,跪谢连连。
其中,望到刁爷时,又一脸愤怒,满身怨气。
只可惜,刁仁一介凡人,压根看不见。
但此刻,他却一点也不好受。
不知是什么缘故,刁仁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冷极了,四周好像总有人在盯着自己看,让他十分不安。
“且投胎去吧!”
张果老一首道情唱完,望着满山孤魂野鬼,衣袖一挥,道。
话音落下。
无数孤魂野鬼,全部向两当县涌去。
尔时,张果老法眼已瞧见,那两当县上空,已有一抹旺盛香火神光冲出,化作一尊凝实的身影来。
那人是两当县城隍爷,本在城隍庙里修行。
却突然感受到了泼天的怨气以及死念。
仓促间,他忙现出身来,要瞧一瞧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一出来就瞧见两当县上空,汇聚了不下百道亡魂?
这可把两当县城隍爷吓坏了,立马让阴阳司的人出来,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
两当县城隍爷,似听到了那小林山中传出的阵阵梵音,不由得朝那边望了过去。
却遥见,一老道倒骑在白驴身上,手持渔鼓。
“这道人是何来历?”
“如此沛然法力,几乎快迈入真人一境了?”
望这张果老,两当县城隍爷心底一惊,暗忖道。
思虑间,他见还有一些亡魂,从小林山的方向而来。
就更觉奇怪。
故而,他脚下霞云一抖,就化作烟雾朝小林山飞去。
到了跟前,双当县城隍爷才停了下来,对那张果老问道:
“在下两当县城隍爷,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由于这双当县城隍爷以香火之力,凝聚出的化身,故而寻常百姓看不见他。
也听不到他所言。
张果老闻言,身形一动,倏地纵身来到云端,与那两当县城隍爷,言道:
“老道张果,师从药仙广济真君。”
“哦,竟是上神之徒,失敬失敬!”
听到此话,两当县城隍爷面容一骇,忙客气回了一礼。
人间之中,往日里真人尚见不到几位。
今时却来了位上神之徒,这如何不让两当县城隍爷吃惊?
“本城隍先前见一大批亡魂朝县城而去,不知此地发生了何事?”
一番客套了几句,两当县城隍爷就开门见山问道。
“城隍爷,可知你县里的怀民堂?”张果老道。
“自然知晓,怀民堂悬壶济世,救世安民,可谓是为善一方。”
两当县城隍爷不知所谓,说道。
言语之间,还对怀民堂颇多称赞。
闻言,张果老却摇了摇头,他指了指下方,解释道:
“此山名为小林山,表面上是怀民堂一处药山,实则是一魔窟!”
“什么?”
两当县城隍爷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望向张果老。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