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脸惧意望向张果老。
适才那两个皂班,更不敢拉扯张果老了。
深怕一不留神,也变成了一张纸!
“大人,老道说了,我乃方外之上,玄门中人罢了。”
张果老笑了笑,道。
闻言,陇州刺史不敢再对张果老打板子了,赶紧改了口:
“既是方外高人,那先前无礼之罪,就免了。”
不多时,他面容一正,沉声问道:
“本刺史问你,你来这府衙,还抓住了怀民堂万医师等人,究竟所欲何为?”
张果老怒道:
“自是状告这些恶人!”
“这怀民堂在陇州各县,招募成千上万的药农,表面上开垦药山,种植药草,实际上是行伤天害理之举,把他们变成了药人!”
听到此话,陇州刺史一愣:
“药人?”
“什么药人?”
左右两列皂班也面面相觑。
“这便是药人!”
张果老曲指一弹,只见大堂之中,就横陈几具尸首。
这些尸首,有的脑袋被挖空,埋着药鼎,长出了碧色草根;有点胸腔似被啃食了般,其上填满了不少令人作呕的药渣;有的双手双脚被砍掉,接上了不知名的树干……
“啊!”
突然之间,望到这些尸首,陇州刺史惨叫了声,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甚至,一旁的师爷已经呕吐起来了。
“再让陇州百姓一观!”
张果老视若无睹,把手一挥,那几具药人,忽地就被送到了院外。
望到这几具药人,围观的百姓立马纷纷作呕起来,一个个双目血红,嘴里泛着苦水,深深皱眉。
“这就是药人吗?”
“也太残忍了!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如此惨无人道,就不怕下地狱?”
“……”
百姓们强忍着不适,纷纷义愤填膺,大骂连连。
“老道,此事是真是假?”
陇州刺史有些不相信,他缓了一会儿,将信将疑问道。
要知道。
怀民堂在陇州名气颇大。
常施善举,又舍得把银子,一些百姓对其印象颇佳。
眼下说出去,怀民堂行此天怒人怨之举,恐怕无人相信!
“是真的。”
“大人若不相信,尽管去蔡里山等怀民堂五座药山前去一探究竟,此刻,山上骸骨四野,碎首糜躯,遍地都是!”
张果老道。
陇州刺史听到此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只觉眼前天昏地暗,呼吸一滞:
“什么?”
“你说什么?!”
“这骸骨,遍…遍地都是?!”
“遍地俱是,少说也有三四千!”
张果老叹了口气,道。
话音落下。
满堂皆惊!
无数人瞪大了眼睛,简直对张果老所言,难以置信极了!
这……这怀民堂居然犯下了这般滔天罪孽!
简直罄竹难书!
“去!”
“把万医师等人带上来了,本刺史要亲自审问!”
陇州刺史不死心,他命道。
他治下百姓,出现了这么大的伤亡,一旦捅了出去,传到长安,被圣上所知,莫说乌纱帽难保,恐怕性命就也保不住!
说实话。
他得知此事,
想杀了张果老以及堂外百姓等人灭口!
但刹那间,陇州刺史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说其他,就说张果老,先前那般手段,明显有法术在身。
在场捕快,哪怕一拥而上也不是其对手。
更不必说堂外那些百姓了。
是以,这件事压根瞒不住!
不多时,万医师等人就被带了上来。
陇州刺史连忙审问了番,结果与张果老所说别无二致!
这下,陇州刺史呆住了,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一脸死灰之色!
片刻之后,陇州刺史回过神来,立马喝道:
“来人!”
“传令各县,但凡怀民堂归所属之人,统统给本刺史抓起来,若知情不报,或有意藏私者,以大逆罪论处!”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顷刻间,陇州长史、知府、同知、守备、团练、司马等人,全忙碌起来,一个个得知事情之后,就觉头上已悬着一柄利剑了!
陇州刺史明白,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若圣上发怒的话,整个陇州官员得死十之五六!
要不然,没法与百姓交待!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