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事,女儿听说了。”
“女儿想问一问,我那三弟是否如奏折中所言,聚众豪赌、欺男霸女,鱼肉百姓,强暴不成,反杀其妇?”
“大哥是否真的为了三弟徇私舞弊,欺公罔法?”
“还请母亲莫要骗我才好。”
“若是遭人诬告,圣上在前,自会替我家做主!”
“芸…芸儿……”
听到此话,曹老夫人一下子如鲠在喉,说不出来话了。
天子在前,她哪敢撒谎。
只得点了点头,悔迭不已道:
“是……是实情。”
“只不过,你谦弟杀人是意外,是左家那伙人此前劫财在前,那左桑璐又想杀人灭口,他才失手错杀了。”
听到此话,兰贵妃只觉身子一软,满眼难以置信,她喃喃道:
“什么?!”
“全…全是真的?”
兰贵妃怎么也没有料到,事情居然大半是真的!
如此一来,哪怕圣上想为曹家开脱,也没有什么法子。
那曹老夫人忽地跪地下来,泪流满面,对二人哭诉道:
“芸儿,母亲来此,就是想求求你,救救你谦弟!”
“陛下,老身恳请伱网开一面,放曹景谦一马!”
“老…老身愿替他去死,反正这一大把年纪已经活够……”
话还没有说完,曹老夫人一个抽噎没缓过来,倒了下去。
望到这一幕,兰贵妃吓了一跳。
赵祯也急忙吩咐去传御医!
曹老夫人之前得知两位儿子入狱,本就受了惊吓,加之一路之上火急火燎来到了皇宫,才一下子气急攻心,昏迷了过去。
……
……
另一边。
那阿赖被衙差带走之后,就被关入了大牢里。
兴许还有个国舅爷的身份在,还未用刑。
也或许,陛下未曾择人来审此案,他这几日待在牢里,一直相安无事。
这日,他吃完牢饭,昏昏沉沉靠着墙角睡下,却听见两位巡视的狱卒在小声议论:
“听说了吗?”
“曹家要完了!”
“前日,曹老夫人进宫,也不知怎地,就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没有醒?”
“两位国舅入狱,那兰贵妃也不曾派人来关照,多半不会管了。”
“……”
声音虽说断断续续,但阿赖却听得分明。
此刻,他骤然惊醒,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曹家要完了,那我岂不是要死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阿赖茫然望向这漆黑的牢房,心中在呐喊,脸上青筋暴起。
……
……
曹老夫人再次醒来,已在三日之后了。
这几日,全是兰贵妃在悉心照料她。
“芸儿,你怎么还在这儿?”
“休儿与谦儿呢?他们还好吧?”
曹老夫人睁开眼来,望着跟前服侍的兰贵妃,脸上有些难为情。
旋即,似想到了什么,急忙跟她打听道。
“母亲,大哥与三弟没事。”
兰贵妃轻声道。
“那圣上打算如何处置你大哥、三弟?”
曹老夫人没心思喝兰贵妃端来的汤药,她关切询问。
兰贵妃雍容华贵的脸上一怔,劝道:
“母亲,这件事您就不要掺和了,陛下会选派大臣彻查此事,大哥与三弟若有冤屈,自会还其公道。”
说到这里,曹老夫人有些愠怒,她苍容板起,对兰贵妃说教道:
“芸儿,那毕竟是你大哥与三弟!”
“手心手背都是肉,娘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扶我起来,我要去牢里,见一见你谦弟。”
兰贵妃早就想去探望了,奈何曹老夫人病倒了,她脱不开身,哪怕母亲不说,她也有此意。
“母亲,你不要急,先把药喝了,咱们再去也不迟。”
听到这里,曹老夫人这才愿意喝下那碗药汤。
很快,二人收拾了番,便在几位侍女的陪同之下,往刑部牢房去了。
负责刑部大牢的都尉得知贵妃要探监,自然不会拒绝,立马亲自相陪,把人领进去了。
“曹景谦,你家人来看你了。”
狱卒打开牢门,对里面的阿赖喊道。
听到此话,阿赖一下子惊站而起,望着门外的曹老夫人与兰贵妃,多日来憔悴的脸上多了几分神采。
但眼底在望向曹老夫人时,分明闪过一丝毒辣之意。
“谦儿,你瘦了。”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