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水光簌簌掉泪。先是哭诉“退婚会毁了女儿家一辈子”,再从两家情缘早定一路讲到她一往情深,叫贺君清无法招架,只好搁置。
贺君清原原本本地讲完这通自白,观察着林四喜的反应,心中惴惴不安。
没看到半点掉泪的迹象,甚至没看出什么情绪波动。
这才松一口气,庆幸四喜确是忘了。
再细细打量,眼前的四喜和从前全然不同,怯懦扭捏的姿态变了,瞧着脊背挺直,神色熠熠,身手也惊人。这么一想,眼前躯壳竟像是被人塞入了一团陌生灵魂。
孟飞鸾好奇原身从前到底是如何死抓着贺君清不放,才让这人戒备试探到这个地步,保证道:“你放心便好,如今我只当你是一旧相识,却没有半点男女之间的念想。”
只是很想打你。
婚事说到此处便该告一段落,两人无言片刻,孟飞鸾灵光一闪,忽道:“不过你提起帮忙,我倒还真有一事相求。收摊后可否陪我去斗虫场瞧个热闹?”
“斗虫场?去那种地方做什么?”贺君清皱眉,想起四喜此时家境劝道,“那又不是挣钱的地方,反倒会叫人倾家荡产,你不要糊涂。”
意料之中的回答。
这人从小讲话就一副古板腔调,倒和孟飞鸾记忆中张口闭口离不开仁义礼的太傅重叠起来。
飞鸾也不强求,耸耸肩调侃:“我哪有闲钱赌,挣钱都来不及哩,不过是想见见世面瞧个热闹。你若是为难,我去求求李叔吧。”
言罢,她起身将物件一样样在推车上码好,去边上同李家夫妇商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