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一样的手,摸摸时以笙的头,说“孩子,我希望你能撑起时家的产业。”说了一句,爷爷就剧烈地咳嗽,时以笙赶忙把水递到爷爷嘴边,爷爷轻轻摇头,缓了缓,继续说“我从白手起家到今日,唯一的遗憾,就是几个儿子都没有培养成合适的接班人,他们个个都被金钱和权利蒙蔽双眼。”爷爷闭了闭眼,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以笙,爷爷希望你守住我时家基业,莫要辜负。”
时以笙用力点了点头,手抚摸着爷爷的手臂。“爷爷,我会的爷爷,爷爷,”爷爷又说“以笙,有些路注定是要你自己走的。”
时以笙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喷涌而出。
爷爷说完,让时以笙把所有人都叫进来,请律师公正了遗产的分配。
爷爷把自己手里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全部都给了时以笙。
在这之前,时以笙只有一小部分股权,说不上什么话,爷爷这样的分配,直接让时以笙成为了最大的股东。让时以笙成为了掌权人。
这是爷爷送给时以笙的最后一个礼物。
时以笙上任之后也并不顺利,公司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复杂,他根本不想回忆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不过爷爷说的对,有些路,注定是要一个人走,简妧如今面临的,是他没有办法插手的。可是好在简妧还有家人,还有他陪在身边。
时以笙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他是被旁边的动静弄醒的,动静不大,但是时以笙睡的不沉,很容易就醒了。
简妧正在轻轻给他盖被子。看他醒来,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时以笙坐起来,看了一下时间,只有七点,问她“怎么就醒了,不多睡一会。”简妧摇摇头“睡醒了,也就睡不着了。”
时以笙知道她心里装着事儿,睡不稳。他下床,先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冻的勺子,用洗脸巾抱住,递给简妧“用这个敷一敷,眼睛会好一些。”
简妧接过,乖乖敷眼睛。时以笙揉了一把她的头,转身去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时以笙看到简妧坐在绣架前,把刚弄好的作品拆下来,要放新的绣布上去。
时以笙走过去,问“早上想吃什么。”简妧想了一下,说“我们出去吃吧,吃完你直接去上班。”
时以笙点点头,回答“好。”
简妧把绣好的东西放在沙发上,准备打包好,今天正好去公司的时候送过去。
简妧的手轻轻抚摸上面的孔雀,师父一开始是想让她跟自己一起绣丹顶鹤的,她不愿意,就想绣孔雀,她一直以自己绣的孔雀而骄傲,可是今天她怎么看这个孔雀都不顺眼。
随着时代的发展,凤绣坊的生意刚接到凌老手里的时候,还不是现在这样,凌老上任,改革大刀阔斧,才又让凤绣坊有了立足之地。
简妧打包好,穿了一身西服,她很少穿正装,今天却难得地穿了一身深色西装,登黑色高跟鞋。
时以笙穿的是便装,简妧上次给他买了几身衣服,挑了几身放在家里备用。
两人到楼下用过早餐,简妧开车把时以笙送到他们公司楼下,时以笙下车的时候,简妧叫住他“以笙,我今天中午可能没办法给你做饭了。”时以笙转过身,摸摸她的头“没关系,你忙你的,不用挂心我。”简妧点点头,轻声和他道别。
简妧驱车到凤阳大厦楼下,径直去了简忱办公室。
简忱开会还没有回来,简妧也没有坐下,现在窗前等。
十点,简忱开会回来,一进门就看到站在床前的简妧,打趣道“今天怎么过来了?”
简妧回答“我来送完工的绣品。”简妧顿了顿,转过身,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简忱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简忱看她少有的严肃的样子,一下就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点了点头。
简妧来的路上,脑子里想了好多质问的话,此时此刻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她也没有像在时以笙面前一样,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
她走到简忱身边,轻轻抱住哥哥,“哥,你也很伤心吧。”
她怎么能责怪哥哥呢,她怎么能责怪像她一样难受的家人呢。她不能,她也不配。
简忱下巴贴住简妧的头,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对不起妧妧,没有告诉你是师父的意思。”简忱抱住简妧“妧妧对不起,哥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简忱哽咽的声音,让简妧心更疼了,明明哥哥也是跟她一样的孩子,却要承受比她更多的痛苦。
简妧也抑制不住情绪,紧紧抱住哥哥,轻轻拍着哥哥的背“哥,不哭了,哥,我们不哭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简忱,就像安慰不了她自己一样。
两个人心情平复,简妧问“哥,能不能给我详细讲一下师父的病情。”
简忱回答“师父本身心脏就不好,今年去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