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一样，在离出口大约几百米的地方，她们仿佛踏上了跑步机的传输带，不论怎么走也只是在原地踏步。
然而，顾文玥却觉得心里毛毛的，似是有双眼睛在发现她们离开校园的意图后便一直紧紧盯着她们，被监视的不安笼罩全身，可她四处张望了好几次也没发现任何人影，不知那粘在她们身上的目光来自何处。
明明她上一次还没有感到被监视......难道是她们的行动被什么东西发现了？
明明太阳还没下山，却给她一股比深夜更强烈的阴森之感，两人好似踏进了寂静的真空中，与世隔绝的孤独让人恐惧。
恐惧？
顾文玥抓着萧黎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她不断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保持清醒，恐惧给那些未知怪物的最大诱饵。
萧黎心照不宣。她给了顾文玥一个鼓励的眼神，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在这段路上反复徘徊。
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又不能确定，于是反复验证，却找不到答案，转来转去的样子像只无头苍蝇。
“回去吧。”
在夕阳洒下最后的余晖之前，萧黎神态失落地对顾文玥放出了这句话。
她们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
回到原点，顾文玥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阿黎，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她是不是也察觉到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直在盯着她们？
然而萧黎关注的方面是顾文玥始料未及的。
“你觉不觉得，通往校门出口的一段路像是被一个空间隔绝了？”
顾文玥一时有些不明所以：“什么隔绝？你是说......”
她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那段路中间被分割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我们进了那个独立空间就跟踩上跑步机一样进入原地踏步的模式，只能往后退回去离开跑步机，无法继续往前走到达出口？”
萧黎坚定地点了点头：“那么，如果我们能找到这台跑步机的位置，不走到上面而是从它的边上绕过去，是不是就能出校园了？”
这个猜想甚妙！
顾文玥一下子兴奋起来。所以萧黎刚刚来来回回的转悠就是在找“跑步机”的位置吧。
“你别高兴太早，我们找了好久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端倪，还需要额外的线索。”
额外的线索......
顾文玥在心里琢磨着，这几天她得稍微在教学楼走廊内多停留一会儿了，看看能不能再碰到墙中人问她接纸笔，到时候就问问出校门的事。
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懊悔。怎么只写了救柳絮一个问题呢，早知道就直接问怎么离开这个破规则怪谈世界了，一劳永逸。
“先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先跟萌萌通通气，商量一下今晚的行动吧。”
顾文玥只得先按下脑内乱七八糟的念头，给许萌萌发了个消息。
十点半准时熄灯。
然而302宿舍却没有被黑暗吞噬。她们举着手机手电筒，白色的光芒如同几支利箭划破长夜。
“文玥......”旁边的许萌萌轻声问道：“你们确定这样靠谱吗？怪物能在物理攻击的范畴内吗？”语气里充满了惴惴不安。
顾文玥借着黑暗的掩饰，毫不客气地冲许萌萌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怂了就退出吧，靠我和阿黎就够了。”
激将法果然对许萌萌最有效果：“那不能够啊，我能见死不救嘛让你俩逞英雄，这不跟你再确认一下作战方案的可行性。你们下午跟我说的那些......什么空间啊跑步机啊蛇毒是中药什么的，太抽象了。然后你们的行动方案又...太实在了......科学能打败不科学吗？”
顾文玥望向柳絮的方向：“那你觉得，柳絮现在的状态，够不够抽象？”
许萌萌陷入了沉默。
她们回到宿舍的时候，依然窝在床铺上的柳絮从脸到脚都被可怖的鳞片覆盖，而她像是不知疲倦般抓挠得浑身血肉模糊，双眼已经泛起猩红，竟与萧黎前一晚对视的怪物的眼睛别无二致。
任凭她们如何劝阻，柳絮都充耳不闻，完全不听她们说话，只是自顾自地抓下鳞片，嘴里嘀嘀咕咕着：“她是蛇，我也是蛇......不我不是蛇......我不是......我是谁......我是......”
三人没想到，仅仅大半天的时间，竟然已经足够让一个人彻底失去了理智。
顾文玥咬咬牙，找出一条废旧的床单，撕成一条一条。萧黎和许萌萌见状也上前帮忙，齐心协力将柳絮正在自虐的双手牢牢捆住，不放心地又捆住了她乱踢乱蹬的双腿。
捆绑时，顾文玥注意到，柳絮的大腿部分已经有了要黏合起来的趋势。如果今晚她们没能救到人，柳絮第二天怕不是就要完全变成和昨晚一样的怪物了。
回想起捆住柳絮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