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未寒陪着纪刚处理了他母亲的后事,紧接着又回到了长明南宫看了眼。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守门的禁军士卒昏昏欲睡,东倒西歪地哈欠连天。
城墙上本来该拿着火把巡逻的禁军也不见踪影,不知道跑去哪里快活了。
方未寒大致地扫了眼,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就今天晚上动手。
今天晚上禁军防守松懈,这是天时。
我把这昭武门周围的地形背得滚瓜烂熟,而且我在暗,敌在明,这是地利。
有我跟赵老头配合,这是人和。
天时、地利、人和俱存,未战而庙算已胜。
优势在我。
「你确定你和那老头的配合会很天衣无缝吗?」
云纾幽幽地提出了质疑。
方未寒僵硬了下。
这确实是个问题。
“没事,万一事情哪里出了问题,我还有planb。”
方未寒自信无比。
“长明南宫西侧,天禄殿的旁边有个南湖,既然灵山龙潭阵不会攻击我,我万一出不去的话可以躲到那个湖里,只需要不定时上来换个气就行。”
「我总感觉你这个计划太过于匆忙了。」
云纾写道。
“我也知道,但我确实没别的办法了。”
方未寒叹了口气。
“监门卫的轮值长官是十天轮一次,我要是错过了今天晚上这个机会那就得再等十天。”
“根据我的直觉,我要是再等十天,剧情肯定会出现什么未知的变动。保不准长明南宫会加强防备,到时候我要是再想进去可就难上加难了。”
“我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剧情自然发展,我得通过自己的行动去改变剧情。”
方未寒开始跟云纾讲道理。
“这是充分发挥了人的主观能动性。”
「呵,到时候要真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会救伱!」
云纾高傲地写道。
“不用,我可以跳湖里装王八,再怎么着也不会有危险的。”
方未寒信誓旦旦。
他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
和赵二爷约定的时间点快到了,方未寒不再逗留在南宫,而是转而脚下运起血气朝着王府赶去。
此时尚在宵禁时间,一路上他尽量隐藏在街道的阴影中,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巡逻的金吾卫。
“我要是个御气修士就好了,可以飞檐走壁,没准还能搞个飞剑什么的玩玩。”
方未寒边赶路,边有些艳羡地说道。
“可惜,我是粗鄙的武夫,只能用两条腿跑,或者三条腿?”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未必不能学御气的东西。」
云纾讶异地写道。
「不过这个得等等,现在不行。」
“为啥?我要学!”
方未寒连忙追问。
「因为会头晕。」
方未寒看着这五个字,嘴角抽了抽。
他识趣地闭上嘴。
干个什么都要头晕,方未寒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低血了。
方未寒一路摸到了广陵王府墙根下,他熟练地伸手触摸了下墙壁,解除了王府的防御阵法,紧接着熟练地翻过了王府的院墙。
他之前偷溜出去见谢令婉的时候就没少这么搞过。
熟能生巧了属于是。
“哟,这不巧了吗殿下,你也刚到啊?”
赵二爷正大大咧咧地坐在王府后院的石墩上喝着酒,那把朴实无华的长枪斜斜地靠在石桌旁,枪尖上还带着些许血迹。
“二爷,跟人动手了?”
方未寒眉头紧锁地走过来。
“没啥事,我去找了些小混混,和他们友好地谈了谈,说服了他们来帮我搞点大动静。”
赵二爷咧嘴笑了笑,指了指那把枪。
“有个小子仗着自己有点修为不同意,我便给了他点教训。”
“殿下放心,没闹出来人命。”
方未寒闻言放下心来,拉过石凳坐下,顺手拿过赵二爷手中酒葫芦喝了口。
酒液刚刚入喉,方未寒便感到似乎有岩浆顺着自己的气管流了下去。
这特么是毛熊的小酒吗?这么烈?
他面色大变,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呸呸呸。”
方未寒抹了抹嘴,一脸嫌弃地将酒葫芦扔了回去。
“这啥破酒?还不如马尿好喝。”
“这是碎叶酒,西域传过来的好东西。”
赵二爷哈哈大笑,接过葫芦又猛喝了口。
“瞧殿下这话说的,难不成殿下喝过马尿?”
没,但我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