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楼,安乐坊建……占地……主营……陈郡谢氏……”
方未寒快速浏览着卷宗,刨除掉这些他已经知道的无用信息。
他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浣楼的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在卷宗的侧边栏,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句话。
“楼下有密室,所储不知为何,建于楼成之前。”
果然有东西!
方未寒大为振奋。
我就知道那个拜火神教的黑衣人不是无缘无故地从楼底冒出来的。
这件事情和我的分析对上了。
方未寒接着喃喃自语复述着卷宗上的内容:
“室口有三,一为楼内某处隐阵,非登神天工不得见;二为北宫乾元殿后密道;三为广陵王府池塘下……”
方未寒读到这,突然停住了。
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笼罩了他。
他猛地扣上卷宗,深吸口气,再度看去,那一行字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三为广陵王府池塘下。”
方未寒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剧烈的疼痛也让他确认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那个密室的入口会在我家下面?”
我家那个池塘不是用来种荷、养金鱼的吗?
那下面还有东西?
我咋不知道?
我是广陵王吗?
他已经开始有些怀疑人生了。
随着这件事情的出现,往日一些被埋没的记忆猛地明晰了起来。
方未寒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有些疑惑。
当时在安乐坊门口,他和王之由、沈元兴两人路过浣楼牌坊时,他曾经被莫名其妙地拉进了那个用来作诗的幻境。
而王之由和沈元兴二人却对此事毫无反应。
他一直没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这两件事之间有所关联?
方未寒眉头紧锁。
不对……还有件事,还有件被我遗忘了的事情!
方未寒从回忆中惊醒,他又想起了一件在当时看来似乎比较正常,但是事后越回想越觉得有些问题的事情。
自己曾经和陶允姜协力搏杀掉了一个拜火神教的魔化妖人,按理说拜火神教这种朝廷的死敌出现在长明,玄重卫不可能放任不管,肯定要审问核查相关人等。
他们那时候也是对陶允姜这么做的。
那自己呢?
为什么玄重卫从来没有找过自己?
甚至于当时在浣楼自己和玄重卫起了正面冲突后,连玄重卫都指挥使萧伏威都被引了过来。
这都没趁机给自己叫进去问话?
这特么还是那个宁错杀毋放过的玄重卫吗?
有问题,很有问题。
方未寒感到浑身凉飕飕的,手中捧着的卷宗似是有千钧之重,几乎让他没法拿稳。
这件事情的背后似乎有一件惊天大秘密。
「我觉得你与其有功夫在这里瞎想,倒不如亲自从自家后院的入口进去看看。」
云纾写道。
「你们那儿的营销号说得好:读书百遍,不如陪孩子实验一遍。是这么个道理吧?」
方未寒:“……”
他有些烦躁不安的心情也被云纾这句话冲散了不少。
“不论如何,这次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现在我就回去。”
方未寒边将卷宗放回原来的位置边说道。
“到现在为止,除了这个结果有点出乎意料外,其余一切顺利。”
“这忠实的长明南宫还是容不下我,我要回我的圣赫勒拿……广陵王府了。”
方未寒用力将卷宗按回了架子上。
“嘶!”
他猛然感觉指尖一痛,似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
方未寒定睛看去,只见是一把藏在卷宗堆中的裁纸刀。
“谁特么的在这里放了把破刀?这刀岂是你配用的?”
方未寒嘴里骂骂咧咧。
“我用力一按,就能把自己的皮肤划开个口子?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这盾也太垃圾了吧?”
一滴血滴从指尖流下,轻轻地砸在了地面上。
方未寒随口吮了下伤口,不以为意,正要转身离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别动!!!!!」
「千万别动!!!!!」
血红的字体铺满了整个视线,像是鲜血淋漓的墙壁。
方未寒的身体动作蓦然停住,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了?”
方未寒在识海中沉声问道。
他保持着原来抬腿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