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无疑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体验。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方未寒越想越觉得可能。
不行,等我出去之后就得立刻找到谢令婉。
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冲动的事情啊。
方未寒在心中默念。
“怎么了?”
陶允姜看出来了他脸上带着的些许不安,有些担忧。
少女攥紧了他的手,温暖滑腻的触感源源不断地撩拨着他的心神。
“没事。”
方未寒温柔一笑。
“我们到了。”
前方,就是长明南宫的北门彰武门。
提前接管了北门防务的羽林卫队见到他们两人前来,连忙肃正行礼。
“参见广陵王殿下。”
“嗯,开门吧。”
方未寒点点头。
“是!”
两人打开了大阵的开关,合力推动门轴上的绞索。
“轰隆!”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南宫的大门轰然打开。
门外喧哗的人声如同狂风一般倒灌进了宫城之内,像是夏天的聒噪蝉鸣。
“小师傅,扶稳当了。”
方未寒侧过头,看着陶允姜调笑着。
“外面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我,我要是摔倒了,可就成了最大的笑话了。”
“放心,摔不到你的啦。”
陶允姜笑着有些嗔怒地拍了他一下。
“嗯,那我们一起出去吧。”
方未寒轻声说道。
陶允姜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点了点头。
他们彼此搀扶着,一同走出了这个厚重的大门。
宫城的阴影在他们背后缓缓投射,就像是在为他们的影子作补。
而方未寒的前方,是无数个的面孔。
他们年龄不同,外貌不同,身份不同,但是他们都在共同狂热呼喊着一个称号:
“广陵王!”
方未寒抬起手向他们致意,脸上带着自信而坚定的笑容。
年轻藩王抬起手臂的影子完美地融入了城墙下的阴影之中,恰如百川东归。
人群的欢呼声音久久不绝,他们在欢迎他们的英雄从牢狱之中解脱。
这是他们使用自己的努力,给自己赢来的公道,每个人都在真正地为此而衷心喜悦着。
长明城中,好久没有出现这种程度的欢呼声了。
一千年来,这座大周的首都再度因百姓的喜悦而沸腾。
方未寒转换着致意的方向,力求照顾到每一方面的百姓。
他这个亲民的形象可要好好打造好,这是他以后的标签之一。
就在方未寒看向东南方的某一时刻,一袭熟悉的青裙闪过他的视野。
但仅仅是一瞬,那袭青裙便如同一滴水滴滴入大海一般,消散在了人群之中。
待到方未寒再去看的时候,他的视线之中再也没有了那熟悉的身影。
方未寒的微笑凝滞了,他静静地看着那个方向。
“是她吗?”
方未寒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迷茫。
他像是在对何人低语,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云纾?是她吗?”
“呵。”
云纾没有说话,只是轻蔑地笑了笑。
方未寒已然得知了他的答案。
他沉默片刻,继而又换上了刚才那招牌式的微笑。
像极了他的那位青梅竹马。
无数百姓的身影涌了上来,不过片刻便已经将他的身形淹没。
……
……
长明城东十五里,灞桥。
这座桥因为它特殊的地理位置,被无数人曾经烧毁过,又曾经被无数人再搭建。
如今那些人都已经化为冢中枯骨,可这座桥却依旧挺立在这里。
青石桥面上是道道斑驳,刻印着桥后的风风雨雨。
桥边柳树荫荫,柳丝飞扬。
柳荫之下,青裙的绝美少女站在桥上,她的身后是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
桥下的河水表面沾染着春天最后的一批柳絮,不知要流向何方。
谢令婉很讨厌柳絮。
因为柳絮会沾染在精心打理过的发丝上,让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而落魄。
但是此刻她却解开了自己往日总是扎成昭阳发髻的头发,青丝在五月的微风之中飘荡着。
少女伸出手,试图捉住风中飘散的柳絮。
柳絮在风中打着转,丝毫没有留恋地便从少女的指缝之中溜走。
“絮若流水,共随风去,外物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