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妈站好喽,谁也不准走出这个门,今天谁出去一步,老子毙了谁。”
张牧之一身白色西装,戴着白色礼帽。
一手举枪朝天,枪口还在飘着烟气。
目光越过人群看着罗横,一脸坏笑。
罗横还没招呼呢,从老张举着的手臂腋下,钻出个脑袋。
见着罗横,整个身子都钻了出来。
挤开人群,一路小跑着凑过来。
哭嚎道:“罗爷,哎哟罗爷您来了啊,这可太好了,您来了,青天就有了……”
罗横被弄的哭笑不得,没好气道:“行了,老马你能别当这么多人丢脸么?
“这回丢完了,以后丢什么?做人眼光要放远,留点儿以后丢吧。”
马邦德一收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躬着身子叫苦道:“罗爷,我是真后悔,没听您的劝啊。
“包了节火车,这刚出城不久,正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土匪劫了……”
说着还小心的瞥了张牧之一眼,发现人群已自动分开。
张牧之迈着步子走过来。
急急向罗横贴了贴,一手抓着罗横的手臂,压着嗓子道:“罗爷,他们抢走了您给我的委任状啊,您可得救救我……”
张牧之这时正好走到,一把重重拍在马邦德背上。
马邦德吓的连忙闭嘴,不敢再继续说。
“你怎么跑到鹅城来了?不是说不想管这边的事儿么?”
张牧之笑着问道。
罗横笑答:“办事路过,顺道来看看你们。”
马邦德眼睛都直了。
看看罗横,又看看张牧之,惊讶道:“伱……你们认识?”
张牧之冲他咧嘴露出一排牙:“老子跟他老子当年是生死兄弟,你说我们认不认识?”
马邦德只觉得头顶瞬间黑暗,这就好比中二少年得知凹凸慢其实是人演的真相,感觉人生瞬间没有光了……
张牧之用枪把敲了敲他,笑道:“说啊,继续说,我听听你有什么委屈,本县长替你申冤。”
马邦德疯狂摇头,半长的中分头发,甩的跟波浪鼓似的,左右互扇:“不,我没委屈,不用申冤……”
罗横摇头笑道:“行了,别逗他了。老张你行不行啊,这都进鹅城多久了,怎么连个土财主都没搞定?”
张牧之毫无形象的啐了一口,骂道:“我不能这么直接杀他,而是要让他在这个城里消失。”
罗横嘴角撇了撇,知道这家伙对自己奉行的那一套,固执的很,索性不开口劝了。
马邦德皱眉问道:“这有区别吗?杀了他不就永远消失了?”
罗横摇头:“你不懂,这不一样。”
张牧之满意点头:“你小子,懂!”
“爹,你们咋来了?”
小六这时凑上前来,一脸好奇的打量着罗横。
当日张牧之几人去佛山给罗礼扫墓,他没在场,所以并不认识罗横。
不过罗横这个名字,他倒是早就听说过的。
张牧之拉过他,笑道:“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罗横,他爹当年是我和你爹的老大哥,你叫哥。”
小六愣道:“他比我大?”
张牧之捏着他的肩膀道:“我也不知道他多大,也不知道你哪年生的,不知道你们俩谁大。”
“那我为什么要叫他哥?”
张牧之骂道:“他爹比你爹官大,让你叫你就叫,别那么多废话。”
罗横摆手道:“先还是别叫了,老张你有空还是把这小子放出去历练历练吧,刚刚这傻子为了清白,都快把自己肚子拉开给别人看了。”
张牧之转头看着小六,顿了足足几秒钟。
忽然郑重道:“孩子你记住了,以后,无论是怎样的情况,
小六愣愣的点点头。
“真听明白了?”
小六继续点头:“听明白了。”
张牧之一拍他脑袋:“听明白了还不叫大哥?人家救了你的命。”
“大哥。”
小六冲罗横一拱手,痛快叫道。
罗横将手里的凉茶铺子老板一丢,对张牧之笑道:“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我那边还有朋友,先去找个地方住下。”
张牧之道:“住县衙啊,衙门里空房间多的是。”
罗横摆了摆手:“不了,你那县衙是大凶之地,我晚上不敢闭眼,自己找地方吧。”
对着马三使了个眼色。
两人出了讲茶大堂,找到躲在门口的春红与双喜姐弟。
罗横一拍脑门,抱歉道:“你瞧我这记性,你们的事都忘记说了。
转头看看里面闹哄哄的,张牧之正喊话,让老二与老三他们,把那些乡绅看好,他要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