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至此两人就算是再想留下,也纷纷退出房内,秋夏还不放心的往屋里望了一眼。
初月盯着逐渐关上的房门,光束也随之消失,只有依稀几个狭小的窗口透进来淅淅沥沥的阳光。
脸上的温柔惬意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板起,大有不怒自威的样式。
一双眉眼,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早就俯身跪在堵上的初凌掌柜。
纸张翻页的沙沙声此时在安静的房间门显得格外刺耳,半晌初月才开口:“起来吧,初凌掌柜的。”
“小,小小,小姐。”初凌听着声音,只敢微微抬起一点脑袋,被吓的一时有些结巴。
“呵,小姐?”初月这次抬头看过去,眼神语气里这也挡不住的讽刺:“别,我担不起。”
不等初凌说话,初月便加重了语调道:“我初家可没有把自家账本,往别人手里送的道理。”
看着铺辅在自己眼前,颤抖个不停的初凌,初月只觉得无用,揉着自己发涨的脑仁放揉了声音道:
“多久了,为何愿意叫,别给我说什么武力,本家给你们各个店铺拍的护卫家丁,初府养着他们不是吃白饭的,为何不往本家报。”
初月自幼跟着母亲管理店面,但时知道没了油水,便不会有人认真干活。
可就那账本的细致程度,如同让一个陌生人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掐住脖颈。
“三,三年。”初凌整个身体早就抖如筛糠,若不知只能跪在这里强装镇定,恐怕早就撒腿跑了。
“三年?三年,”初月一点点呢喃着,她最不清楚离县每年往主家送的银两但,每年也肯定要上千两就被平白送出去。
发丝缠绕在指尖,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这整个手指,淡漠的抬眸扫过去。
“咔嚓……”
窝在手里的毛笔杆应声折断,露出里面层出不穷的原木色断口,初月垂头望着自己隐隐冒血的的指尖。
“废物,你还没问你为何要交账本。”言语里是不加隐藏的呵斥。
“本事交给官府的,可可官府竟要六成的税收,但交给那关丁阳只要三成,在从中克扣一成,总共就,就四成,不,不这样做,商铺的银钱……”处凌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只剩下勉强能听清的嗡嗡声。
初月侧耳听着,心中不免嘲笑,这离县的官府好大的官风,京城也只收四成。
听了语气才平静一些,知道那些混账玩意胆子大,大到如此地步的还是少见:
“那只有三成,如何想太守或者皇帝报,税务少了一成,把假账本送上去也瞒不住。”
初凌这才刚抬起半个身子,小心翼翼的说道:“离县多灾匪患,自然是用到这上面。”
“起来吧,这事我无权处理,稍后定会让人禀报父母,初掌柜,你跟个初家也不少年头了吧?好自为之。”初月加重了后四个字的读音。
望着紧能透过光来的窗户,眨眼的功夫,暮色边暗淡,只能看见好耶戳戳的火把,照亮这更着寨子。
一两颗芒星点点,众人高呼举杯为今日的收获欣喜,宛若午夜的寒风不存在。
夜风吹过,摇摇欲坠的树叶沙沙作响,随风飘落,低头看去已经满地枯黄落叶,不知是为之欣喜还是默哀。
初月领着秋夏格格不入的走在寨子中,时不时有打量的目光,把他们全身扫视一遍。
并不感觉有什么,这一整个寨子也就她和秋夏两个女的,眼神落寞中有带着庆幸。
“秋夏,你可知初府为啥可以屹立在元朝不倒?”初月冷不丁的问上一句。
秋夏被问的一愣,只是理所当然的道:“初府店铺遍布整个云朝,皇家也要给三分颜面。”
初月摇头嘴角淡淡一笑:“那这店铺可抵的了边关数十万战士?”
秋夏:“自是抵不过,可战士们需要银钱,初府不给,他们子会从内儿乱,小姐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初月被后面一句说的一愣,她也不知,只知道自己上一世活的并不久。
投胎鬼鬼说他不是病死,那更不是老死,只能被害死,可敢动初府的不过那一二人。
“你错了,是初府给了银钱才有如今的地位,不是没了初府边疆会乱,会有张府,李府……无数个府冒出来,初府的底气是银钱,也更是应为帝王的信任,阿娘是当今皇帝的胞姐,缺一不可。”初月并没有回答后面半句,而是反问道:
“你知为何咱们一路上也遇见了土匪抢钱,却为何单单容不下他们这个关寨?”
秋夏木讷的摇摇头,只是说道:“小姐向来不喜欢管这些,知道能正常运作不出大错小姐通通不问的。”
初月拉紧身上的狐裘,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偏远处,只有个别屋子里亮着烛光。
“看,那屋子有几根蜡烛就可以明亮,灭掉一根会影响光亮吗?”初月并没有想着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