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死兽，却又不是死兽，保留着人的一些形态和功能，智商比死兽更高，却又不是人。
亚兽这个称呼，确实很贴切。
苏白点头道：“确实，已经不能称为人类了……不过，为什么我从来没听到过有这种东西出现？”
朱建元叹了一口气道：“亚兽基本上都在原先的国家范围内活动，退化之后，他们和死兽一样，有了极强的领地意识。”
“至于东神联邦附近的亚兽，其实早就在漫长的岁月中被清除了。”
“事实上，我们经常会猜测，死兽攻城的背后有亚兽鼓动……”
“总之，人类的处境，其实远比民众认为的更加危险……”
朱建元的脸色，阴沉中带着无奈。
作为城主，他比常人知道更多的辛秘，但是这种知情权的背后，却是比山还沉重的压力。
他一个堂堂s级强者，在这些事实面前，觉得自己如同一根稻草一样渺小！
他指着地图上，一个小小的点道：“你看，这就是海城。”
“你现在看来，海城处于东神联邦的最外围对吧？”
“但是实际上，海城本来不在这个位置……而是在东神联邦更接近腹地的位置。”
“雾城，盐城，温城……”
朱建元的手指不断在地图上移动，所过之处，一片触目的血红！
“长久以来……一次次的死兽攻城之下，人类节节败退。”
“比起无穷无尽而又强大的死兽，人类的抵抗显得疲于奔命。”
“事实上，如果不是你……那么恐怕东神联邦的地图还会进一步缩小。”
朱建元指的，显然是固拉多的出现，导致死兽攻城失败。
苏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朱建元说的这些事情，其实是非常震撼的。
但是一切，却又那么合理。
事实上，之前苏白隐隐也怀疑过。
作为一个末世环境下的世界，东神联邦的人员结构，有些过于“干净”了！
哪个族群没几个反骨仔？！
现在看来，这些反骨仔已经是彻底反了……
“可是那也没必要修改教科书吧？”
苏白忍不住说道：“如果只是团结一致的话，现在的人类难道不值得信任吗？”
朱建元苦笑道：“现在的人类当然很团结，不团结的话人类早就完蛋了。”
“但是人类这种生物，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改变，我们经历不起再一次的背叛了。”
“人在高压之下，会做出怎么样离谱的事情都不奇怪，因为说实话……人类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
“我一个s级强者，在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都绝望到几乎窒息，更何况是普通人？”
“现在的人之所以能维持着这样的团结，是因为他们认为觉醒者能够保护自己。”
“因为他们认为，我们可以在和死兽的对抗中最终存活下来！”
“一旦让他们知道真相，再加上有心人的煽动……谁知道会怎么样？”
“任何一个高瞻远瞩的领导者，都不会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白沉默不语，咀嚼了半天朱建元的话，半晌后也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确实是情非得已。
人一旦没了希望，做出多过激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虽然东神联邦隐瞒真相这件事情说起来不厚道，目的其实还是只有一个。
让人类延续下去！
不过，苏白还是抓住了朱建元嘴里的一个关键词。
“有心人的煽动，是什么意思？那些背叛者不是都已经被清除了吗？”
苏白的话，让朱建元不住摇头，脸色阴沉。
“并不是伱想的那样，亚兽里，好像有一些等级规则。”
“越是强大的亚兽，留着的人类智能就越多，外形也越接近人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亚兽的原因，在东神联邦内部，一直有着之前他们拜死教的蛛丝马迹。”
“东神联邦的管控很好，一直在不遗余力地追查着这些害群之马的信息，但是始终不能根绝。”
苏白的眼睛微微眯起道：“所以你刚才的意思是……害怕我会被那些拜死教偷袭？”
朱建元点点头道：“是的，谁也不知道那些蛰伏在人类社会的家伙有多少底牌。”
“东神联邦自成立以来就是个破布袋子，全靠觉醒者们用命去东缝西补……”
“凡是知情者，都认为人类的未来一片暗淡。”
“这是笼罩在所有知情者头上，最恐怖的梦魇！”
确实很沉重，沉重到苏白也不由得赞同东神联邦做法的地步。
要是公布出来，社会秩序会崩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