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羽林营军将列队相迎,乐师鸣钟击磬,一时王庭与幕府乐声相和,好一派主臣尊礼的和谐景象。
大将军下了十二匹纯白角马拉着的大车,由上百侍卫将校簇拥,施施然进了大门。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女王端坐龙椅,头戴凤冠珠帘遮面。
大将军身边带着二十侍卫,不免冠也不解剑,就这么大剌剌的进了大殿。被金甲武士拦住,才没有直接走到龙椅前。
“臣下见过王上……”
大将军拱手说:“王上既招臣下来,为何要遮住面目?臣下如何知道,坐在当面的真是王上?”
气氛异常凝重,大殿中上百金甲武士都握紧了武器,冷冷盯着大将军等人。大将军身边的侍卫也个个手按剑柄,脸上却满是跋扈和不屑。
珠帘分开,温润又带着稚脆的嗓音说:“大将军多虑了,这是接见大将军的王礼,孤自不会偏废。”
珠帘下是宜嗔宜喜,看似娇弱的丽容,让大将军直直的看了好一阵。直到珠帘再度合拢,才回过了神,躬身行了大礼。
“此番召大将军来王庭,是商议天下之乱。”
女王没给大将军赐座,语气也渐渐冷了下来:“去年三贤宫给孤传话,说天下自有贤神教平定,孤便等着他们。到此时已是一年半了,战乱越加剧烈。三贤宫绝了粮种器物还有晶石所出,洛京这边虽然储粮足够,却也坚持不了到明年此时,大将军有何良策呢?”
刚才强迫女王以面目示人,大将军算是赢了一场。
现在女王又变冷淡,问到天下战乱,自然是又开一场。
大将军倒不动气,他早知道来了王庭,女王必然以王室权威压他,否则便无所依凭了。
说到战乱,大将军就不在乎女王争这点场面,毕竟自己手握十万王军,这是足以稳定天下的力量。
“女王有何吩咐,臣下自然照办。”
大将军昂首道:“臣下领十万王军,兵峰所向无不披靡!”
十万王军说的可不是王军只有十万,这“十万”说的是王军里的正军,每个都有觉醒之力,从武器甲胄到乘骑一应皆备。若是算上每个正军的从卒,王军的真正规模已然超过百万。
“那为何大将军只让王军进占司州周边,对更远各州视而不见?”
女王的声调越来越低沉,已然不像是个没到双十年华的少女:“是坐视各州豪强拼斗,而后再作黄雀一并吃下?”
大将军楞了楞,下意识道:“臣下自然应对,但未得王上授天下招讨仪仗,并不敢擅自向天下各州发兵。”
“你是不敢向各州发兵,却敢把周边各州刺史换作你家族人,甚至吞并豪强废除王官。”
女王嗤笑道:“真正不敢发兵的原因,是更远各州,还有贤神教那三贤割据吧?”
大将军脸颊骤然涨红,自然不是畏惧或者震惊,而是愤怒。
这小女子竟然如此大胆,仗着是女王就敢揭他用心还嘲笑他?
是什么让她产生了如此幻觉,以为天照国之主真的是她?
“王上今日召我来,就是问罪的吗?”
大将军努力压住怒气,对自己说这怕不是女王用来压自己威风的招数。
“问罪是其一……”
女王淡淡的道:“其二是,孤要废除幕府,收回大将军的兵权。”
大殿里的空气顿时凝住,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片刻后,放浪的笑声直冲顶梁,大将军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他问女王:“王上啊,戏言是有限度的,你再想想?”
女王不屑的嗤了声。
“原来如此……”
大将军摇着头说:“我来之前,有人劝我说王上说不定会不利于我。我还呵斥他们,说王上怎会如此……儿戏。现在看是我错了,我没料到王上就是这般儿戏。”
他深深叹气:“王上既然真是这么想,那就不配坐在这张龙椅上。我天照国千年来都是王室座而不问,幕府管领天下。是王上不尊国体,臣下就有义务匡正。”
顿了顿,又道:“看来该是把王位还给王室男子的时候了,至于你……刘嫣绮,你还是来做我董家媳吧。”
说完招手:“动手!该杀的全部杀光!”
他说话的时候,手下侍卫已经铿锵拔剑,眼中身上或者剑上华光流溢。
眼见华光爆绽,周围就要倒下大圈人,异变骤生。
光彩急速黯淡下来,奔涌在侍卫身上的力量莫名消失。
噗噗利刃入肉声不断,侍卫们看着金甲武士挥刀举矛劈开脖颈刺穿胸膛,极度惊骇之外,脸上眼里还有满满的茫然。
怎么回事?
大将军惊得拔剑四顾,口中断喝:“谁!?”
这是术法与血脉之力都被隔断了,只有拥有莫大威能之人,才可能做到此事。
甚至可能就是三贤宫的人,比如三夜圣女。
来不及追问了,金甲武士已经一拥而上。
催动不了术法更用不出血脉之力,感觉整个人被奇异之物剥去了一层,这种感觉坚实不可破,让大将军完全绝望。
最初他仗着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挥剑劈倒了几个武士。不过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