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土房子左右方圆十里都无其他邻居,我干脆一把火烧掉,烈烈熊火在黑夜中明亮耀眼,吞噬了一切,一直接近天边渐明,火势越来越弱直至烬灭,我在这里站了整整一夜。
水萤儿令我想起曾经在初中与我做过同桌的女同学,她的学习成绩优异,性格也很善良,瘦弱单薄却极为坚韧,做事独立,班上大多数同学都非常喜欢她。
但在初二那年却因为告病休学,直到初中毕业后,我们才知道她原来不是生病,而是被家里安排嫁人,结果第二年因为难产死去。
这样的悲剧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会发生。
我也不是第一次听说。
像这样“清理垃圾”更不是第一次。
所以我不害怕,心情只像一潭被浓雾笼罩的死水,直到心底某种植物被连根拔起时,掀起了惊涛波澜。
……
在待家属认领的太平间时常传来悲痛的哭声。
【这次连环杀手案件对社会影响甚大,受害者无一例外都是手无寸铁的单身女性,凶手作案十分残忍,目前调查到嫌疑人可能潜伏在……局长希望……出于安全考虑……你有权拒绝此次任务……】
耳边仍旧回荡着家属们失去亲人的痛哭,我一边听着上司的交代,毫不犹豫的接过了档案资料,对于以身作诱的任务也一并接下。
【斯人已逝,我们唯一能为受害者家属做的就是抓到犯罪凶手,告慰家属,也防止更多悲剧发生,这个任务,我没有推卸的理由。】
……
以前的我,总想着力所能及去保护些什么。
然而现在的我,却连一个小姑娘也保护不了。
脑子里却燃起想要把整个烟都给毁灭掉的想法。
我最后送留了几束花在水萤儿墓碑前。
“晚安。”
朱三闻原本想将水萤儿遗留的三个孩子送走,但在我半威胁的笑容下,他冒着冷汗选择接受。
我将自己这些年的积蓄装进锦囊里丢在桌上。
“这些钱你是哪来的?”朱三闻揉了揉眼睛,他可记得自己从来没给我什么钱,我当然也不会跟他说这些都是我在买菜购置时吃回扣以及自己私下卖药攒下的。
“多了三个孩子开销会有点大,这些钱是我辛辛苦苦打零工攒下的,用着补贴吧。”我善解人意开口:
“毕竟跟着你一年到头行医义诊,累死累活赚到的钱一个月连烧鸡都吃不上几次。这个家光指望一个家务不干,照顾孩子也不会,不爱洗脚,有狐臭的中年老大叔是不行的。”
朱三闻表情欲崩:“……你说谁不洗脚啊!我每晚上床之前都会把脚洗得干干净净!不要越来越嚣张了啊臭丫头!”
自从水萤儿走了后,我的心情越来越暴躁,但在那些小孩们面前我尽量忍住耐心。
水萤儿在烟都宫中是唯一对我好的人,作为朋友,我也想妥善安置她的孩子,与水萤儿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小女儿叫凉儿,凉儿年纪尚小,却格外懂事体贴,比偶尔淘气的朱寒都让我省心许多。
水萤儿的事情让我越想越气,我开始翻遍朱三闻的医书,想找办法整治一下某个大神经病,朱三闻对烟都宫中抱着奇怪的向往,竟然想让朱寒以后进宫得位。
那意味着朱寒也会成为阉【哔——】
我和朱三闻观念有着严重分歧,经常吵架。
正捣着药,又听见朱三闻搁着和客人在旁边幻想朱寒进烟都宫中后吹水。
我脑门蹦起青筋,将捣药的锤子狠狠朝朱三闻丢出去,朱三闻脑门上瞬间被砸出个肿包,又被我揪着衣襟狂摇大吼输出:“臭老头!你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梦话!!知不知道坤坤被切之后上厕所都不方便!生出来好好五肢健全的男孩子生生被【哔——】再这样,还是你亲儿子你忍心吗!?
就算他长大想带耳钉穿孔打洞也行,但为了追随这种脑残切掉坤坤绝对不行!你脑残就算了,别把这孩子送火坑!!”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朱三闻还不死心嘴犟道。
我心里火气更大了,眼中燃烧的愤怒几乎要把人烧死:“那么想切不如你去啊!!不用他动手,我现在就拿刀切掉你坤坤!连同你的脑子一起切掉算了!!”
“朱三闻,你小老婆脾气那么大,你不得治治……”那个来客的话没说完,紧随着就被我怪力发挥拎起朱三闻当成人肉武器扔向他,两个大男人吱哇乱叫,一阵烟尘滚起后,他们都被狠狠甩出门外口吐白沫躺尸。
朱三闻颤颤巍巍举起手,声线颤抖虚弱:“饶命、我、我再也不说了……”
“爹爹!”朱寒泪汪汪抱起朱三闻:“爹爹,你别死啊!寒儿还没长大孝敬您呢!”
“姐姐、”小凉儿被我吓得瑟瑟发抖,抱着我大腿,我意识到自己太凶残了,只好清咳一声,将怒火压下,蹲下身抱了抱小凉儿:“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们,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