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唐国都城长安数十里外的原野上,来自南晋剑阁的修行者,簇拥着一辆马车徐徐前行,马车的车辙很浅,看得出来车上无人。
柳白的亲弟弟,同样也是位修行天才的柳亦青,感知着远处出现的人影,喝止了正在徐徐前行的队伍,剑阁弟子纷纷抽出腰间佩剑警戒四周。
柳亦青看着逐渐逼近的人影,面色冷漠的说道:“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不开眼的蠢货,没想到在长安城外遇到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剑阁的车也敢截杀。”
西陵取信剑阁,随后他兄长便让他护送佩剑至长安,从出南晋边防开始,一路上就有不少探子或是修行者远远的跟在队伍后面,可像今日这般敢来截杀的还是头一个。
人影渐近,一个穿着绸缎的老者,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正是出发前来截杀剑阁弟子的清河郡供奉。
老者感知着马车中那冲天的剑意,看着如临大敌的剑阁弟子,对着柳亦青说道:“你是剑圣柳白的弟弟,你虽然站在了洞玄上境,可你又怎么挡得住知命境界的我呢?你若是退回南晋一切好说,我总还是要给你那位兄长几分面子。”
拦截剑阁弟子不是件容易事情,若剑阁任意一位知命境界的修行者在此,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退去,可现在几个洞玄境界的剑阁弟子,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柳亦青冷淡说道:“抱歉,家兄的让我护送佩剑至长安,你是唐国人,确要来截杀剑阁弟子,你背后的人若不给个交代,到时候剑阁必定上门讨要。”
他在世间也算是修行者中的奇才,可在剑圣柳白亲弟的名头前,那些名头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注意,所以这一路上,他都在等着跳梁小丑站出来,哪怕这跳梁小丑是知命境界的修行者,他也已然会拔剑。
修剑之人,宁在直中折,也不会在曲中求!
老者嘲讽一笑,说道:“那就不要怪老夫无情了,就算在此地杀了你们,又有谁知道呢?”
剑圣柳白的确是世间第一强者,可南晋与与唐国之间有着很远的距离,他今日下了杀手,然后躲进长安之中,难道剑圣柳白还敢杀入长安不成?
老者起手天地元气汇聚,化作了无数刀剑,剑阁弟子看着这一幕,坚毅的脸庞上出现了恐惧,这是来自知命的境界的恐怖手段,让他们这些刚刚不惑、洞玄的修行者如何抵挡。
柳亦青看着那些天地元气化作的刀剑,平静说道:“你这手段看上去花里胡哨,可对上真正的大修行者,无异于自讨苦吃,你来时难道没人告诉你,马车中装着什么吗?”
他从未见过有这般愚蠢的修行者,都不知道马车中有何物就敢来截杀。剑阁虽不是不可知之地,可以不是些跳梁小丑能够挑衅的存在。
老者笑道:“小小马车又能装下什么?”
难道还能是神符师的一道神符不成?历来以修剑闻名世间的南晋国剑阁,还能大费周章的运送一道神符吗?
就算马车内有道神符,就凭这些洞玄境界的剑阁弟子,还能伤了他不成?
柳亦青冷哼道:“马车中放了家兄的佩剑,养了几十年的佩剑,已经多年未曾出鞘,既然阁下想要一试其锋芒,我又怎会拒绝呢?”
“剑起!”
一道轻喝,马车内那口竖立的铁剑出鞘而来,刺破了马车顶,悬在了天穹之下,剑意纵横之间,哪怕是剑阁弟子,也只觉得周身念力运转不畅。
而被铁剑针对着的老者,此时已是惊骇万分,他看着悬在空中的铁剑,声音颤抖的说道:“纵剑万里!”
说罢老者想要挣脱剑意束缚逃走,可老者用尽了气海雪山中积攒的的念力,也未能挣脱束缚离去,看着已经刺来的铁剑,老者只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愚蠢。
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他已然明白了,清河郡的门阀世家,日后会有怎样的悲惨时光,书院十三与镇北大将军的争斗,又岂是他们能够插手,只是实在是太晚了。
铁剑穿过了老者的胸膛,在唐国长安城外,这位来自清河郡世家的供奉,被剑圣柳白的佩剑一剑杀死。
剑阁弟子对着柳白那口斩人,却未曾染血的佩剑恭敬行礼,而后铁剑颤鸣一声后归鞘。
有剑阁弟子上前问道:“师兄是否需要掩埋一下?”
柳亦青冷漠道:“不必掩埋了,这里离长安不远,想来长安城中的大修者,能够感知到这里死了人,还是一位知命境界的修行者,赶路要紧。”
长安城外死了一位知命境界的修行者,瞒不过长安城中的修行者,更瞒不住唐国,如此一来掩埋尸体其不是欲盖弥彰。
那弟子点头道:“明白了!”
开了个天窗的马车,继续徐徐前行,似乎刚才并未有人截杀!
------
长安城,国师府内!
正在与颜瑟下棋的李青山,突然间眉头一皱,开始推演天机,过了许久后李青山,苦笑道:“师兄柳白的剑来了,而且还杀了一个知命境界的修行者。”
颜瑟看着愁容惨淡的李青山,说道:“来了就来了,柳白又不是什么,任凭掌教驱使的小人物,又怎么会随意的长安城出手呢?若真要出手,又怎么会送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