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推开半湖阁大门的莫山山,看着未能跨越阵法的宁缺,长舒了一口气,她说道:“七卷天书齐聚,果真是玄妙。”
七卷天书齐聚,这样的大机缘,很少有人见到,至少在道门之中,已经有千年未曾有人见到,而莫山山则是千年内,首个同时见到七卷天书的修行者,终将会在西陵的典籍中,留在浓重的笔墨。
苏玄走过去,拉着莫山山离开了,陆晨迦与叶红鱼争执的范围,他说道:“那是自然的事情,可那两位又吵了起来。”
听惯了叶红鱼与陆晨迦两人的拌嘴,苏玄便觉得女子吵架,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句,可偏偏却能够乐此不疲,幸好山主不像那两人一般善于争吵。
莫山山听着叶红鱼与陆晨迦的争执,也是深感无奈,她说道:“叶红鱼也是为了救花痴一命,毕竟花痴若真的想不开,想要去刺杀宁缺,那位十三先生可不会手下留情,等待花痴的只有死亡。”
同为天下三痴,道痴自然不想花痴死去,所以自然只能用这样的言语,让陆晨迦丢掉那不切实际的复仇念头。
苏玄平静说道:“我只是好奇她们两人,到底要争吵到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无论叶红鱼目的为何,他依旧觉得这样的争吵毫无意义,还不如直接让陆晨迦提着铁剑去找到宁缺,然后接受失败,反正有叶红鱼跟着,花痴总归不会死去。
“天下三痴齐聚,这样的日子你居然感到不好?”
这时半湖阁外的露台内微风骤起,一道声音突兀出现,而后夫子便出现在露台上,他的小徒弟被困在了阵法中,他自然要来救一救。
这时露台上的争执总算是停歇,面对夫子无论是道痴叶红鱼,还是已经快要握住铁剑的陆晨迦,在同一时间恭敬行礼。
叶红鱼说道:“见过夫子!”
陆晨迦说道:“见过夫子!”
莫山山亦是恭敬行礼,苏玄看着朝着夫子恭敬行礼的三人,说道:“夫子元神神游一念至雁鸣湖畔,不知看到了什么。”
他不认为夫子来此是为了救宁缺出阵,如果这是为了些许小事,有李慢慢来便好。
夫子没有回答苏玄这个问题,夫子看着半座雁鸣湖中,游动的牡丹鱼,皱着眉头说道:“原来热海里的鱼都到了你这湖中。”
怪不得他元神,神游至热海时,热海中的牡丹鱼,只剩下了寥寥数条,而且大多长得极为老瘦,吃起来的味道,肯定也不怎么好。
苏玄听着夫子这不着边际的回答,说道:“永夜将至,热海即将冰冻,为了保存这牡丹鱼不就此消亡,我便做了与夫子相同的事情。”
“哈哈!”夫子笑道:“相同的事情?你是想告诉我,你跟我的目的相同吗?可仔细想来,你要做的事情和我要做的事情还是有些不同。”
从阵法困住桑桑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知道七卷天书齐聚了,而且天书作为道门极神圣的宝物,能够困住下了凡的昊天自然不足为奇,当年在西陵任职时,他也曾观尽七卷天书。
天书自然极为玄妙,可他却没有参悟天书,这是他的直觉,想来在七卷天书中,必然还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所以他自然要来看一看。
苏玄看着仍在继续划船的宁缺主仆二人,说道:“借助阵法想来夫子已经看了个真切,可那位依旧没能看见夫子你究竟在哪里,所以这场戏还得陪着那位继续演下去。”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夫子看见了昊天,也找到了昊天,可昊天却并未找到夫子,以后的故事,自然就变得很有意思。
夫子面带笑意的说道:“世间有很多喜事,比如金榜题名时,比如洞房花烛夜,再比如他乡遇故知,可在这些比如中,能让那位产生牵绊的大概也只有洞房花烛夜了。”
他清楚苏玄的意思,这场昊天亲自下场的大戏,自然不能就此结束,自然要配合昊天接着演下去才行,后山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像样的喜事了,这一次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向世间表明书院的态度。
苏玄看了眼神情各异的几人,随后将目光落在了那条小船上,他淡然道:“洞房花烛夜,的确极为美好,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宁缺父母早已不在,那么夫子自然可以代行父母之责,想来曾大学士不会拒绝这桩婚事。”
可在他看来,相较于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也是丝毫不差,只是世事无常老乡见老乡,很多时候总会出现两眼泪汪汪的局面。
夫子说道:“还需要定个良辰吉日,不过成婚后,他们的日子或许会很艰难。”
既然选择了陪着昊天演戏,那么他小徒弟和桑桑必然会举世皆敌,遭受天下修行者和世间诸国的追杀。
苏玄笑道:“患难见真情,不经历些磨难,怎么能够情比金坚呢?”
夫子说道:“也对!”
随后夫子散做清风消失在露台上,苏玄看着消失不见的夫子,心中很是无奈,可夫子未曾化月,他便只能无奈。
听了好一阵苏玄与夫子云里雾里对话的叶红鱼,问道:“虽然不知师弟你与夫子的交谈,有何深意,可我还是猜不透为何夫子不救宁缺脱离阵法。”
苏玄心念一动,将阵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