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深顾左右而言他,略微皱眉道:“您卡粉了!”
卡粉?
“什么?”杨佰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卡粉是什么,和米粉一样吗,可不可以吃?”
提及化妆,张溪可就来了精神,她擅长啊。
“那当然不能吃,卡粉,顾名思义就是妆粉在你脸上不服帖,殿下,您生得如此…咳咳可人,更要养好皮肤,用好妆粉。”
是先抑后扬,打一巴掌给一颗枣,不至于话说的太过难以入耳,令人生厌。
毕竟女人从来都对自己的相貌格外重视。
杨佰被她说的一愣愣的,手缓缓抚上面庞。
“不服帖?我身边的奴才可从未提及,大家都知道,我生的漂亮,淡妆浓抹总相宜。”杨佰眉飞色舞说着,自恋无比。
“殿下可曾听闻《邹忌讽齐王纳谏》,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他们说你漂亮,是…”张深正要接着往下说,看见杨佰那张脸后却是停顿了。
万一惹毛她,她发疯处置他怎么办。
“在说什么?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张深,莫不是伤到脑子了?”杨佰又要动手摸他的头。
这次,他没躲。他算是看出来了,杨佰只想揩他油。
“这倒没有,多谢殿下挂念。”
杨佰:“那便好,张选侍,你还没回答我,东西你可有寻到?若你肯助我成大业,他日少不得你好处!”
张溪又哪里知道寻何物呢,只好打马虎眼。
张深:“自然是找到了,只是来时匆忙,忘记带了。”
凛冬的风毫不留情,似是裹挟着刀片扑面而来,望远亭下,池河正穷极无聊的用脚踢石子玩。
杨佰:“啊?”
杨佰用震惊加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他道:“那样大一尊佛像,你如何带来?”
张溪暗自后悔为什么没有仔细读《凤鸣至尊》,可作者文笔太烂了!又把她喜欢的角色写死,她实在看不下去。
张深大脑飞速运转:“殿下说佛像啊,我是说……胭脂!对,胭脂,忘记带了,下次一定!”
杨佰:“我没说过要寻胭脂啊?”
张深:“殿下琐事繁忙,想必是忘记了,没关系,我记着就好!”
“啊——”
不远处突炸响一女子嚎叫声,将二人思绪打断,循着叫声向下望去。
身着粉色袄裙的姑娘在前方使劲跑,腰间仍残留白雪痕迹,池河手握雪球在后面追赶,不依不饶。
想必此人正是长公主丫鬟,宛乐,也是书中池河的cp。
在这个女尊男卑的设定中,即便是身为低贱的丫鬟,也可在不逾矩的前提下尽情打扮,恣意享受。
张深本以为二人是打情骂俏,直到宛乐狼狈不堪滑倒在地,池河仍将手中雪球狠狠砸了下去,他这才意识到,不只是打闹。
池河也是个急脾气的蠢蛋子。
“住手!”长公主高声呵斥,“好大的胆子,敢动宛乐!”
地面积雪化成水,还来不及晒干就凝结成滑溜的冰面。
“池河,还不扶人家姑娘起……”张深边说边往下走,却因只顾抬头看而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股蹲。
真是一场复杂又酣畅淋漓的会面。
杨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先去扶哪位。
“张选侍,你…没事吧。”
张溪倒也不尴尬,她身为21世纪女大学生,丢人现眼社牛的事自然没少干。
他爬起身,拍拍屁股上的雪道:“没事没事,我没事。”
几乎是同步的,张深和宛乐一并爬了起来。
“池河,跟人家姑娘道歉。”张深略带一丝责备的语气,皱着眉头看向池河。
池河毫无感情道:“抱歉,我的错。”
张深凝睇她双眼,面上挂着笑道:“殿下,俗话说奴才犯错,主子失教,是我管教无方,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饶恕池河这次。”
杨佰丝毫没了方才的温婉:“宛乐,你说,该如何处置?”
宛乐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灵动生辉,鼻尖略微泛红,她小嘴一撇道:“殿下,奴婢不过说了他一句蠢,他便追着奴婢不放,奴婢丢脸倒是无妨,只是他这不是打您的脸吗!依奴婢看,处死!”
还得是亲cp狠啊!张嘴就是处死,这个世界男人命若草芥。
“我觉得不妥。”张深开口阻止,“哪有打闹便要人性命的道理。”
“未免太过严苛,池河好歹也是我的随从,这个面子你不会不给吧?”
张溪这人最是护短,何况池河也是个大帅哥,天天在眼前晃倒也养眼。
杨佰看向张深:“不过是奴才一时的气话而已,选侍当真放心上了?行了,道歉的话也说了,此事各退一步也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