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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宠(1 / 2)

五黄六月,阎山却飘着鹅毛大雪。

魔窟洞中,高堂大殿之上,江南枝一手撑着下巴,肩头轻薄的缎纱滑落,露出一段修长的玉颈与雪白的香肩。

人畜无害,我见犹怜,堪称绝色。

可就是这样一个少女,不久前因与属下一言不合,挥挥手就烧毁了三座魔殿。

她不开口,底下跪着的人连口大气也不敢出。

半晌,她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半阂着,垂眸看向膝上盖着的上等虎皮,朱唇轻启:“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只管说与我听。”

跪着的几人皆打了个冷颤,殿内迟迟无人发话。

“殿下长大了,收个伺宠无伤大雅,不过后殿修为高又伶俐的美人无数,何必挑那来历不明的废柴近身伺候?”最后还是邻座头发花白的长老沉吟良久,语气恳切。

江南枝眼风轻扫,浅褐色地瞳仁里倒映着老者的身影。

“快别说了…”另一个长老一急,拽了拽那人的袖子,“你莫是想引火上身不成?就随魔姬去吧。”

自老魔尊重伤闭关后,魔姬无人管教,养成了一副暴虐性子,三界之内,无人不知她行事荒唐,不按常理出牌。

偏偏她修为高深莫测,除了酆都阎王裴鸿度能与之抗衡,便再无旁人。可据安插在鬼门的探子来报,裴鸿度已经消失足有半年了。

殿内死寂无声,无人再应。

江南枝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叩着玉桌,见无人反驳,便起身迈下长阶。

她穿过魔族弟子肃穆的跪拜,踏入魔窟洞外无边的风雪。

这一路上,雪星子直往她眼睛鼻子里钻,少女连打了三个喷嚏,躲在树后小心翼翼回头,发现没人跟着,才裹紧身上的虎皮毯子,疾步跑回了她的寝殿。

这魔姬可真他娘的不好当,这么冷的天身上就几层薄纱,偏偏她一打开原主的衣柜,身上这件还算遮得严实的了,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刚刚她在殿上冷得发抖,本想偷偷生团火取个暖,但因驭火术她没掌握全,一下失了力度不小心烧了三座魔殿,还把自己的手给烫坏了…

明明一个月前她还是京城里养尊处优的小公主,一个月后就穿成了话本子里人人得而诛之的反派女魔头,嗯…还是好色的那种。

魔姬喜好有三,跑到深山老林里手刃恶鬼,将它们剥皮抽筋切成块当下酒菜乃是其一,上刀山下火海就为了驯服一头凶兽当坐骑是为其二,走在街上看到模样俊秀的少年郎就掳回山当伺宠则是其三。

为了保命,她必须维持人设。

前二者除了胆量还需要技术,江南枝空有一身修为,却对术法一事一窍不通,这两件事自然是做不来的,至于最后一项…

她是个俗人,她觉得不错。

既然要维持人设,那就需要一个陪她演戏的好搭档,她对搭档没什么要求,长得好看还是其次,武力值为零是必不可少的。

上辈子她身为王公贵族,时刻要受宫廷礼仪的桎梏,如今到了这,脱离了礼法的束缚,万一她哪天真把人睡了,对方事后后悔要来揍她,她打不过可不得完蛋?

找个弱鸡当伺宠,还是很有必要的。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第二天直接将一个奄奄一息的俊俏青年送到了她的眼前,更妙的是,他还失忆了。

想到这,江南枝绕过屏风,轻手轻脚走到床边。

床上躺着的青年眉眼深邃,棱角分明,面如冠玉,有一种介于青年和男人之间的俊美,江南枝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忍不住摸了摸他微微蹙起的眉山。

三天前,她下山时因不识路误入迷障,掉进了尸骸遍地的乱葬坑。坑中一双染血的手拽住她的裙裾,低头一看,竟是个死气缠身的活人。

江南枝蹲下身瞅了他半天,最后用袖子擦了擦少年沾满血迹的脸,待她看清此人的容貌,二话不说将他绑上板车拖回了阎山。

既漂亮又废柴,好搭档的不二选择。

青年觉浅,迷蒙的睡眼褪去惺忪后瞬间漫上疏离的漠色,偏开头躲过她触碰。

江南枝微恼,反扑上前,捏住青年的下巴转向自己,命令的语气里甚至带有一丝少女的娇蛮:“不许躲。”

“下去。”初醒时的声线有一种略带怒意的微哑。

少女却充耳不闻,垂着眼眸肆无忌惮地看着他,可真是奇怪,这个人越是抗拒她,她就越想靠近,喜欢,便又往青年身上贴近了几分,

下一刻,手臂传来一阵刺痒,青年的大手握住她的上臂将她往下拽,五指力道渐收,指腹的薄茧磨得江南枝的皮肤有些泛痛。

“疼。”她的声音又轻又软,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卖惨奏效,青年的五指微松力道,漆黑的眼眸对上江南枝执拗的目色,松手的同时冷冰冰地开口:“没用力。”

她这具身体细皮嫩肉的,不过是握紧了几分,白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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