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迪亚大声地哭了起来,她想分辨,却不敢违背父亲,只得边哭边跑上楼,回自己的屋里。
上楼梯前,她狠狠瞪了我一眼,仿佛在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嘻嘻地笑,看着眼前的早餐,有些发懵。
盘子里放着两根香肠,两片培根,一个鸡蛋,两片面包,半个西红柿和半个蘑菇。
这是什么早餐?
“那个,包子有吗,馍馍有吗,稀饭有吗?”
我对母亲发出了灵魂拷问。
母亲呆住了:“什么,你说什么?”
我意识到不对,急忙改口:“没,没什么,我说的是最近新出的甜点!”
“荔枝,真不知道你脑袋里每天都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母亲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偷偷对父亲做了个鬼脸。
父亲也冲我咧嘴一笑。
“快吃吧!”
他眼里溢出了满满的宠爱。
我心头一暖。
可我仍然对着早餐发呆:应该是左手拿刀右手拿叉,还是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呢?
虽然我在国内也吃过西餐,但始终没有人教过我正儿八经的西餐礼仪。
忽然,父亲把不动声色地把他的鸡蛋放到我的碗里。
“荔枝,补补脑子!”
我阴险地瞟了他一眼,左手刀,右手叉!
好,就这么上!
我赶忙有样学样,使劲切起那片不肯合作的培根,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全家都愣住了,所有人都向我行注目礼。
我窘迫地悄悄扫视了一下全家,弱弱地开了口:“那个……筷子有吗?”
*
下午的时候,在父亲和母亲的强烈要求下,简帮我预约了一个时间,陪我去了一趟诊所。他们看着我糊里糊涂的样子,坚信我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
医生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叫乔瑟夫。“伊丽莎白,最近感觉怎么样?”
他看着我笑了笑,亲切地问。
“我,我有时有点头晕……”我面对着乔瑟夫,一边装晕一边编谎话。
乔瑟夫十分温和:“前几天你发烧,可把你的父母急坏了!”
“我……我……”我支支吾吾地接不上话,不时抬眼看看乔瑟夫,心想这人精明精明的,可别被他看出我没病装病才好!
然而,乔瑟夫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如果心里有不开心的事,也可以来找我!”
我惊呆了,瞪着双眼看着他。
他笑笑:“你的满腹心事都写在脸上呢!”
我小脸一红,顿时语塞。
他收住了笑容,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无论何时,只要做自己就好,知道吗?”
我接收到了他的媚眼,立刻回抛了一个给他。
“谢谢你,乔瑟夫!”
我大胆地喊了他的名字,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诊所。
只要我抓住约瑟夫的心,不管以后我的行为举止在大家眼里多怪异,他都会为我保驾护航。
他说没病,谁敢说我有病?
我拨着心里的小算盘,挽起简的胳膊,抬头挺胸地走在街道上。
忽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差点把简和我撞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