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您醒醒啊主君!”家丁大喊。
见状,百姓更是为沈衔青打抱不平,肆无忌惮地毁坏棺材。
陆染站在人群中,将这闹剧看了真切,
不知不觉她攥紧的拳头已经骨节泛白,
滔天的怒火也化作一片悲凉。
陆染阖上双目,
沈衔青啊沈衔青,杀她还不够,还要毁去她的名声!
假惺惺地求皇上给她留一个全尸,却又煽动百姓毁她尸体!
还可笑地弄伤手臂,就为了多给她添一道家暴的罪名。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非就是想踩着她的尸骸,全了自己仁善又深情的名声。
陆染唇角嘲讽的勾起,
再睁开眼时,已经有百姓找来斧头,准备劈开棺材了。
“咔—”
的一声,棺材裂开。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匕首飞射过来,正好插在她的棺材盖上。
泛着冷光的刀刃,还滴着血。
“啊!”
斧头落地,那壮汉的手臂也血流不止。
其余几人则吓得四散逃离。
“谁!是谁伤敢伤老子!”
就在这时,一辆方顶鎏金的气派马车驶了进来。
里面的男人拨开帘子,手搭在车窗上。
“哦?本将军伤到人了,真是罪过,阿飞还不快给人点银子去看大夫。”
“是”
见侍卫拿着银子过来,那壮汉顿时安静如鸡,
围观的百姓也忍不住惊呼。
“是谢将军!”
“谢将军怎么来了?”
听到动静,装晕的沈衔青不得不醒来,他眼底划过愤恨
这姓谢的来捣什么乱,差一点就能借百姓的手毁掉尸体了!
但想是这么想,面上沈衔青却不得不作揖感谢,
“多亏了谢将军,自从夫人通敌叛国,就连吊唁都无人来,如今谢将军竟是在危难中唯一护住我家夫人尸身的人,沈某真是感激又惭愧啊。”
此话一出,就引得了百姓的不满。
“对啊!陆淫妇都通敌叛国了,谢将军为什么还护着!”
听到议论,谢九安也不在意,不紧不慢道:
“沈大人谢什么,本将军又不是来做好事的。”
闻言,沈衔青面色一僵,“是吗?可下官昏倒醒来后听家丁说,谢将军刚刚掷出了匕首,阻止了旁人毁坏夫人的棺材,还因此伤了百姓。”
“所以,沈大人这是在怪本将军了?”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下官虽为人夫,却也理解百姓爱国的愤懑之情。”
“既然理解,沈大人还在宫中为叛臣求什么全尸?”
谢九安抬了抬下巴,好笑道:“求了又护不住,不肯护,真矛盾,沈大人是在做戏吗?”
此话一出,沈衔青脸色都变了。
早闻谢九安行事全凭心意,一张嘴更是不留情面,没想到真是如此。
真是条疯狗!
“谢将军,下官虽职位比您低,但也由不得您污蔑!”
沈衔青咬牙道,不卑不亢的模样仿佛是受了强权打压的清流,
引得了不少百姓怜爱,
“谢将军怎么欺负沈大人!”
“是啊,亏我之前还觉得谢将军是为国请命的大英雄,如今看来,根本不把咱们百姓放在眼里,不然也不会出手伤人了。”
“嘘,你们小声点”
“不用小点声,本将军耳朵好听得见。”
话落,那几个说小话的人瞬间傻眼了。
这谢大将军怎么还听到了!不…不会找他们算账吧。
“谢将军,您何必与百姓计较。”沈衔青趁机道。
“行,那本将军就与你计较,沈大人究竟是何居心,要残害百姓?”
“残…残害?”
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哗然。
沈大人怎么害他们了?
“谢将军,请您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下官!”
“污蔑?”
谢九安摇头轻笑,身子往后一靠,姿态懒散,
“本将军好心提点你,没想到沈大人还恩将仇报,罢了,看来沈将军心中既无百姓,也无皇上,百姓拦路毁尸算是藐视圣命,那皇上是罚还是不罚?若是不罚,岂不寒了臣子的心,若是罚了,百姓又何其无辜?”
闻言,沈衔青心下骇然,从容的君子姿态也荡然无存,
这姓谢的武夫,怎么就抓到了这处漏洞!
百姓们也炸开了锅,惊出一身冷汗。
是啊…若皇上真追究起来,他们岂不是倒大霉了。
他们之前也没觉得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