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比从前那朽木一般的模样不知好了多少。
想着,君老夫人就喝了口茶,顺顺气,“也罢,既然你有心想学,规矩就得立起来,也不能半途而废,君府的钱总不能花在无用的人身上。”
“祖母教训的是,孙女会用功的。”
陆染笑了,脸上并无难堪的神色
听君老夫这话里的意思,是答应了,只不过日后时不时就会来抽查她的功课,
若是不满意,免不了又是挑一番错处。
不过她可不怕!
“好了,都来说说正事!”
君老夫人茶盏一放,压下声来,俨然是动怒了。
“回来的路上,百姓都在议论咱们君家,我这把老骨头真是想不听见都难!”
此话一出,
君父当即抹了把汗,
心道该来的终究要来啊!
夏氏和君晚清也战战兢兢地绞紧了手帕。
“好好的一桩婚事,如今竟成了这般!一个将军夫人,一个瑞王妃,说出去本该是莫大的荣耀,结果呢?弄错了新娘子?我不过远去光佛寺祈福,回来耽误了些,就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话音落下,
堂中无人敢出声。
夏氏紧张得嘴唇发白,站都快站不稳了。
君父低着头,心中更是怨夏氏将双喜临门的婚事弄成这样。
好在外人不知错嫁一事的内情,不然君家颜面扫地,其他官员弹劾起来,他这礼部尚书的位置都保不住。
但现在,母亲与二弟也不知道。
若他说实话,母亲定会对他们长房失望透顶!
思来想去,君父准备瞒下,夏氏也想到一处去了
老太太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若知晓是她一手算计换嫁,哪还容得下她!
可这事瞒得住吗?
那小蹄子,巴不得她被罚,哪会帮她掩盖!
想到这儿,夏氏就抢先道:
“母亲您教训的是,都是凝儿清儿上错了花轿这才酿成如此的祸端。”
“这么说来是她们俩姐妹的错,那为何百姓人都在传瑞王要娶清儿,而凝丫头却被谢将军退了婚!”
君老太太,皱起眉头,怒拍桌子,震得那茶盏齐齐作响,“将军府的人两次上门,把聘礼都要了回去,这还不算是让君家颜面扫地吗?这局面,是谁做了错事!还要我明说吗?”
此话一出,陆染没急,
君父倒是先急了。
这几日他算是发现,他那二女儿是个受不得气的!
被母亲这样说,可不得把事情都抖落出来!
“母亲,凝儿在此事中受了委屈,确实怨不到她头上,虽说是上错了花轿,但主要还是夫人她没操持好这出嫁的事宜。”君父竟破天荒地为陆染开罪。
闻言,夏氏眼皮一跳,
虽有诸多不愿,却也只得强颜欢笑,“母亲,是啊,都是妾身疏忽了。”
“你这个当嫡母的自然也有错!毕竟这婚事是由你一手操办,那你且说说,你怎么疏忽了?”
听到这话,夏氏瞬间懵了,语气也结巴起来,
“回母亲,这…这这是因为…那喜帕绣花一样,这才让伺候姑娘们上轿的丫鬟弄错了。”
“绣花一样?我是老了不是糊涂了!这将军府和瑞王送来的嫁衣礼制都不一样,怎会弄错?你们还不说实话?”
君老夫人怒而起身,吓得一旁的君晚华忙去扶着。
“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们都在为她遮掩!孽女还不跪下!”
“母…母亲”
君父和夏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看看座上的君老太太,又看看笔直站着的陆染。
觉得头都大了!
尤其是夏氏她快哭了,偏偏又只能好声好气地央求,
“凝儿,你祖母在气头上,你…你要不先跪一跪?”
君父也快急疯了,边抹汗,边用眼神催促她赶紧下跪,先安抚君老太太的情绪!
呵,她才不跪。
陆染就这么直挺挺站着,跟个局外人似的。
这孽女!
君父气恼不已,却只能憋着,都快出内伤了
夏氏也好不到哪去,她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得讨好这小贱人。
但就这僵持的功夫,
君老夫人已经气得敲拐杖了,
“好!看来你心中是不服气得很!也没有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跪不跪!”
“母亲…您别动怒,别气坏了身子”
君父急忙安抚与夏氏对视一眼,
夫妻俩没辙,当即一把拽过正在幸灾乐祸的君晚清。
“清儿!你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