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静坐回榻上,短短几日,她的小脸变得愈发苍白,身子也瘦弱了几分。
她轻声呢喃:“凭什么?”几个字。
凭什么君晚凝,就是能轻易得到她想要的?
不管是嫡女的身份,还是王爷的青睐。
而她苦读诗书十几年,还抵不上那君晚凝天生神力?
君玉静的杏眼染上了一片阴翳,
燃烧的妒火将往日的清心寡欲都毁了个大半。
她头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真是如刀割如火燎,让人发疯啊……
这君晚凝简直比那陆女将军还要讨厌,
但堂堂的云国第一女将都被她捏蚂蚁似的捏死了!
这君晚凝迟早也是她的手下败将,
只是棘手的是,这君晚凝日后定会被培养着做女将,入宫为妃便不太可能了。
和君晚华没了利益冲突,她那蠢长婶也吃了那么多亏,一时半会儿多半不愿再费力气对付君晚凝,这叫她如何再借刀杀人?
君玉静死死地拧着黛眉,双手撑在榻上,用力到指尖泛白。
就在这时,丫鬟战战兢兢地走进来,
“小姐,那茶铺又送了东西…”
“都说了多少次,那些东西不必送到我眼前来。”君玉静冷声道,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丢掉”
那丫鬟苦不堪言,虽然不知道这茶铺送来的东西是什么,
但从前小姐都是宝贝的紧的,不要人碰,如今却……
“等等”
君玉静忽然改了口,“拿给我”
“是…是”
丫鬟忙不迭把东西递过去,就落荒而逃了,
小姐真是愈发阴晴不定了……
君玉静熟练地打开那盒子,上面放着茶,底下的暗格却赫然放着一封信,
为了掩人耳目,她平日与沈郎通信,都是用茶铺做中转。
君玉静瞥了眼那信上的内容,
是首诗,无非就是写如何思念她,想取得她的原谅。
往常她欣赏沈郎的才情,也不过是基于对方的前途,
如今好好的一个状元郎,恶名缠身,
前途哪还像从前那般光明?
君玉静只觉得无趣,随手便准备将信丢到地上。
“真是没用的东西”
但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指尖一顿,
对了,她之前不是怀疑君晚凝喜欢沈郎么?
不管是落水朝沈郎呼救,还是深夜探望都说明了这点,
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搞得她也不确定了。
不妨……
趁机探一探她那二表妹的心思!
君玉静一扫方才的颓态,杏眼闪烁着野心,
她起身坐在案几前,
写着些什么,不一会儿,便唤人把信送到茶铺。
……
茶铺的人得了消息,当夜便把东西送到了沈衔青手上。
看到锦盒的那一刻,
沈衔青疾步走过来,低声呢喃,
“静儿终于肯理我了”
但拆开信看着,沈衔青心脏被一双无形的大掌攥着,笑容僵在脸上泛着苦涩,
原来她是有事吩咐……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静儿便开始对他呼来喝去,再无从前的仰慕和爱意。
但他不明白,为何静儿非要针对那君家二小姐?
上次及笄宴便是。
只是这未免太高看他了,如今君二小姐风头正盛,那些王爷都请不来,又如何会应他的邀约?
想是这么想,沈衔青第二天一大早还是拟好的帖子,差人送到了君府。
陆染应下了,
不知是有心人的运作,还是君家真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第二天,举城哗然,
这位君二小姐,拒了王公贵族的邀约,
竟独独应了沈大人的!
这可太稀奇了?
就连君父都着急地来过问此事。
“凝儿,你这是做什么啊?”
“怎么了?”
陆染眨眨眼,一脸的无辜,
搞得君父眉心突突直跳,想破口大骂,却又硬生生忍住来了,
如今他这个女儿是圣上和诸位王爷都重视的人儿,
他还真不敢像从前那般说重话,以免伤了父女感情,
但也不能什么也不说,眼睁睁看着女儿误入歧途。
“凝儿啊,你这不是糊涂吗?那沈衔青现在名声都臭了,再不是从前那个状元郎了,更何况他是已成过亲,哪里比得上风华正茂的青年才俊?”
“父亲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