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昨夜都干了什么?
陆染捏着狐裘的手指收拢,
心慌慌的,
虽然很不愿想起昨晚“投怀送抱”的事,但对着干似的,脑海里全是那个画面。
光是拥抱就算了,偏偏她还因为太舒服,在谢九安怀里睡着了,
陆染深吸一口气,努力安慰自己,
这很正常,这几日她不过是累了些,也不过是把谢九安当兄弟了,
抱抱兄弟没什么的,何必那么扭扭捏捏,更何况她这辈子还没嫁作人妇,
也不需要为谁守着妇道。
这么一想,陆染心下松快了些,但脸颊的余热还在,她上手轻抚了一下。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害羞了?
还是因为这个人是谢九安?
陆染没有再想下去,
怕想得太多到头来不过是自作多情,亦或是庸人自扰罢了。
更甚至她现在都不是人,只是一只寄居的孤魂野鬼。
陆染叹了口气,连带着用早膳都心情郁郁的,
就在这时,有丫鬟慌张进来通报:“小姐,老爷下朝回来,就直奔咱们芳菲阁呢!”
“哦?”
陆染挑了挑眉,神色间闪过一丝兴味,
果然,狗皇帝开始急了。
正想着,房门就敲响了,紧接着君父走了进来。
看到陆染的坐没坐相的倚在贵妃榻上,
君父眼角抽了抽,却也没心思训斥
他寻了块地儿坐下,神情严肃,
“凝儿,近几日外面乱,流言蜚语也多,你尽量不要出门。”
闻言陆染神情未变,随口道:“父亲说这话,想来是皇上今日在朝堂上发了火吧?”
君父哽了哽,他这女儿还真是什么都知道,不过也好,他索性也不着了。
“那日宫宴,皇后娘娘下令不许任何人把这事说出去,但不过两日的功夫,都城已经传得有鼻子有眼,这把皇家颜面置于何地?所以今日一上朝,皇上就因着这事警告了几个大臣。”
“哦,这样啊,看样子这几日确实不能出去乱晃。”
陆染语气平淡,温顺得很,
但心头想的却是,老娘想出去就出去,你还管得住我不成?
但君父不知道,只觉得这个女儿虽然这几日行事乖张了些,但还是很识大体的。
“父亲来这一趟,就这一件事?”
“也不只是这件事,咳…”
君父咳嗽两声,“那个沈衔青一下朝就单独见了皇上,凝儿,为父还是觉得咱们君家不该跟那姓沈的扯上关系。”
君父说这话时含着几分抱怨,沈衔青威胁君家的事虽然解决了,
但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该答应那沈衔青,早知道,就不听这二女儿的了。
陆染哪里不知道君父的心思,
轻笑一声,“父亲放心好了,我们现在只管等着两个威胁消失。”
“两个?”
君父一脸的莫名,“凝儿哪来的两个威胁?”
陆染没说话,但笑不语。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沈衔青跪在地上,额头点地,
承受着洪武帝的怒火,
“你说!宫宴那日究竟怎么回事?”
“回皇上,微臣万不敢欺君,但微臣在此之前已经被王将军殴打至昏厥!醒来后才知发生了什么。”
闻言,洪武帝没说话,深深地看了一眼沈衔青,过了许久才道:“那依爱卿之见,宫宴之事是鬼做的,还是人做的?”
“这……”
沈衔青冷汗直冒,他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若是鬼,那就如同梦魇,他连如何反抗都不知道,若是人为,
这个人连皇上都敢动,也未免太过可怖了,
想着沈衔青就还是咬牙道:“皇上,不论是人是鬼,目的都是为陆女将伸冤啊!”
洪武帝脸上不辨悲喜,那无形的威压却不敢让人轻视。“愚民们听风就是雨,都觉得陆女将有冤,沈大人以为呢?”
“陆女将自然不是被冤枉的,她…死有余辜”
后面几个字沈衔青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没有底气,
生怕陆染听到又化成厉鬼前来找他。
但洪武帝听到这番话似乎很满意,
“这几日朕会派人去为陆女将翻案,沈爱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皇上”
沈衔青猛地抬头,还是问出了最想问的话,“若是查出了什么,那臣……”
“那就没办法了,沈爱卿,如今不是有君家同你共进退吗?”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