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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境(1 / 2)

褚夫人一眼都没稀得看。

这声音一听,便是她那脑子转不过弯来的糊涂女儿。

若是因为这个吃罪了小侯夫人,再说一嘴给召侯,也是给自己郎君添烦忧。褚夫人忙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阿姀。

阿姀神色却没什么变化,还微微翘着嘴角,一贯的那副圆滑得体的笑容。

旁边的女眷们,表情便不大好看了。

满恪州的,凭谁不知道这褚晴方痴心一片悬在召侯身上。

回回衡沚出城她眼巴巴地去送,回城时又眼巴巴地去接。偏生人羞涩,总是站在那大柳树下不上前,衡沚是一次没瞧见过她。

你说她守规矩,男未婚女未嫁,她次次翻墙装丫鬟风尘仆仆地去见。你说她不守规矩,她还从不主动搭话。

孽缘。某次没有褚夫人的闲谈中,少尹夫人嗑着瓜子如此评价道。

仰慕这小侯爷的,人能排到都城去。又岂在于这小小的北地边城?

是以深知其中内情的几位,都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圆了这个场。

“见过小侯夫人,臣女褚晴方,特来讨教。”褚晴方心中怦怦跳,也算是落落大方地走到阿姀面前,行了个礼。

即便是非要争这一口气,也不能让母亲太难做。

她挂牵着母亲,母亲却已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绷着脸不去看她了。

阿姀将这位自报家门的褚家小姐细细相看了一番。从她牵马的熟稔程度来看,应当骑术不错。人站在这儿,既有亭亭玉立之态,又可窥见马上英姿飒飒。

好桃花啊,阿姀心想。

她擅长相看美人,也擅长为美人挑选与之匹配的衣衫首饰。

在都城时就因为这个,许多世家的小姐即便知道她是不受宠的公主,也险些将尚书府的门槛踏破。

每月里上至胭脂水粉,下到笔墨纸砚,甚至女儿家亲手缝制的绣品,阿姀都一大摞一大摞地收。活像四处留情的浪荡公子。

而阿姀从不学女红刺绣,也不擅胭脂水粉。所以回的礼大多是画个扇面,或是钗环一类的草图,她们会自己找铺子按照草图去做。

虽然不合规矩,但是碍着是公主手笔,谁家也不敢说什么。

崔夫人没少为这事发愁。好好一个公主,怎么能叫她教得这样。

如今看到褚晴方,阿姀又想起了她都城的那些好人缘儿们。

“讨教不敢当,我骑术不精,恐怕扫了褚小姐的兴。”凭阿姀这三脚猫功夫,她还真不敢去赛马。

不然小命交代在这了,别说以后大富,后几天的温泉都泡不上了。

这委婉的拒绝,谁都听得出来。

褚晴方咬着槽牙,没想到这浣衣女还真不好捏,竟然给她下不来台。

“小侯夫人何必谦逊,咱们恪州的女子哪有不善骑马的。冬猎热闹,臣女不过想同您逗个乐子罢了。”

褚晴方又瞄了一眼垂头吃草的滔行,磨叽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小侯爷都将滔行给您了,也好叫我们见识见识啊。”

阿姀低头,又看了一看褚晴方。

美人是美,心眼儿可不太好啊。即使没刻意地将人往窄了想,可褚晴方暴露无遗,阿姀如今也不得不思索一二了。

“哦。”阿姀作恍然大悟之状,接着继续装傻,“原来褚小姐是想见识见识小侯爷的良驹,那好办。”说着,便走过去挽着褚晴方的胳膊,将人带了过来。

缰绳递去褚晴方的手上,她还没晃过神来。

阿姀笑眯眯地,“反正我也不太会骑马,怕辜负了小侯爷一番好意。我常听府中姑姑说褚小姐德才兼备,想必驯马也不在话下吧?”

女眷们的骑马,除了个别本就出身武将之家自小学的,剩下大多都是被迫。所以她们牵来的马大多矮小温驯,失控的概率很小。

可滔行就不一样了。

既然褚晴方对衡沚属意已久,那她也应当知道滔行同她的马之间是怎样天壤之别。

阿姀也不想让她在一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所以话说出来,便以这种宛转的方式告诉她到此为止。

可褚晴方似乎并没有理解到这层意思。

眼见她咬咬牙便要爬上马,阿姀一惊,眼疾手快地攥住她的手腕,将褚晴方拉得一趔趄。

与此同时,褚夫人忽然拨开人群,双膝一弯跪了下来。声音忍不住颤抖,僵硬焦急,“夫人恕罪,小女不懂礼数,是万万不敢驭小侯爷的马的。”

沉甸甸的一对膝盖砸在阿姀面前,忽然令她脑中一空。

即便是觉得丢人,刚刚那么面色铁青地避开了。见到女儿面临的危险,却仍是在她面前相求。

这便是母亲吗。

阿姀一分神,想起了那缘悭几面的陈皇后,她的母亲。

及笄那年,她终于被接回了宫中。即便再不舍得崔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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