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这东西,不解地问:“为何?”
齐君赫道:“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需稍作乔装。”
“去哪?”
齐君赫走到书架旁边,“到了就知道了,听话。”
苏琬琬有种我为鱼肉的无力感,浅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在脸上抹了一把黑粉。
齐君赫拨动了不知道哪处机关,书架突然往两边挪开,露出后面的暗道。
他转身打算带着苏琬琬进去,看清苏琬琬的模样,轻笑一声,走到她身边捧起脸,指腹一点点地将不均匀的黑粉抹开。
这铜镜不甚清晰,苏琬琬看不清镜中自己脸,也没办法抹匀。
齐君赫的动作很轻,像是抚棉花似的,苏琬琬顿了一瞬把脸挪开,没有好气地道:“何须你来帮我?”
她近日不太顺利,火气也大。
齐君赫空了的手一路向下,握紧苏琬琬的手拉着人往暗道走,露水也急忙跟上。
三人都进了暗道后,书架咔嚓一声,便合上了,将暗道彻底隐匿。
这条暗道很长,三人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才渐渐看到尽头。
齐君赫按动石壁上的一块石头,几人身前的两块墙壁从中间向两侧打开。
苏琬琬跟着齐君赫往前走了两步,脚步就顿住了,然后扭腰要转身再进入暗道,还不忘对露水道:“露水,往回走。”
这暗道通向的,分明就是乾清宫的寝殿,苏琬琬对这里的印象可是极深。
若是在宫外的宅子里,苏琬琬进去了还能费些力气出来,进了后宫,没有齐君赫带着,自己怕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露水只瞧见这暗道外面,是一间奢华贵气的房间,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小姐的吩咐,二话不说往回退。
只是刚退两步,余光就瞧见自家小姐被齐铮那个禽兽拦腰抱起,往房间走了好几步,然后冷声命令道:“出来。”
小姐都走不了,自己还怎么走?
露水出了暗道,这门就自己合上了,齐君赫这才把苏琬琬放下来。
苏琬琬快步走到刚刚合上的暗道大门,可是现在就像是一堵平平无奇的墙,无论她如何摸索,她都没办法打开这扇门。
齐君赫倚着那扇黄花梨龙纹座屏,“昨晚你自己说的。”
苏琬琬费力回忆着自己昨晚上说了什么,在回忆的旮旯角落才寻到一句。
带我走。
这还是在露水被带走,齐君赫威胁她说要回去报复张氏两人,她才口不择言说的话,如何能当真?
扭头去看齐君赫,却发现他眸色发沉,没有半分说笑的意思。
苏琬琬蓦地平静下来,“露水,你先去门外。”
露水担忧地看了小姐一眼,绕过屏风打开门,退了出去。
苏琬琬看着齐君赫,“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频繁欺辱于她还不够,还要将自己锁在这深宫之中,做那笼中之雀吗?
齐君赫道:“此处安全,亦不会受人委屈。”
苏琬琬的委屈大半来自于齐君赫,听这话险些笑出声,她不留情面地打破这虚伪的平静,“齐君赫,我不是你的禁脔,你是大赵皇帝,而我是你臣子的未婚妻子,是你的臣妻!”
青色瓷瓶被拍倒砸在地面上,应声摔成碎片。
齐君赫垂下的袖子还在晃动,眼里爬上几条血丝,紧皱的眉头隐隐渗出他的怒气。
露水听见声音,想推门进来,而齐君赫先一步打开门,对着闻声赶来的小太监道:“把她带到周南行那里去。”
露水不肯,不顾小太监的阻拦,想进房间,小太监直接把人架走了。
齐君赫反手把门关上插上门闩,转过身来。
他越过地上的瓷片,走到苏琬琬身前。
苏琬琬还没有见过齐君赫这么暴戾的模样,面对男子的步步紧逼,她向后踉跄了一瞬,却无畏地与齐君赫对视。
她人已经被带到了,哪怕是惹怒了齐君赫,总不会比现在更惨了。
齐君赫靠近,一手将苏琬琬拉到跟前,一手扣住她的后颈,像是抚摸一个长颈瓷瓶一般,细细地描绘着那处的曲线。
因为怒气刺激着他,血丝爬上眼白的时候,眼眶也隐隐泛着红,像是带了湿气。
“这天下我都会从周杨两家手里抢回来,你,我自然也会。”
“不要激我,张开羽会死。”
苏琬琬全身僵直,在齐君赫的控制下一动不动,后颈上的手劲越来越大,压着她往齐君赫的方向靠过去。
苏琬琬又气又怒,这昏君竟然用张开羽的命来威胁她!
“他是新科探花,你手底下的新臣,不傍权臣,一心为大赵。”
“你要重振朝纲,这样的臣子你求之不得,为了一个女子便扬言要杀他,赵太.祖何其光明神武,如何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