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师呼吸急促而不稳定,眼神中透露一种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侯爷,妾身所言句句属实啊。”
“不知廉耻的东西,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程子枫可不会手下留情。
“给我过来!”
海云舒偷腥也就罢了,好歹是赔了嫁妆,补了窟窿,也算对程家有点贡献。
她白师师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乡下丫头,没权没钱的贱民,若没他的垂怜助力,这辈子都是个村妇采茶女。哪儿来这豪门大院里的荣华富贵?
山鸡变凤凰,庶子变世子。
如此这般,还不知足!偷人偷到他头上来了?
拳头如雨般打在白师师身上:“贱货——捂着脸干什么,不是能耐吗?让大家瞧瞧你这贱人模样啊——”
白师师不停用手护着头,求饶道:“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
程子枫嘴里骂着,手上打着,眼瞅着白师师躲也无处躲,就要招架不住了。
奸夫终于站出来。
“东昌侯!求你手下留情啊!”
卢鸣还妄想制止。
但他一个偷腥的奸夫,有什么立场求饶。
只见他想刚冲上去就被小厮一棍子打翻在地,他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是从白师师这儿得了钱财,才经营起茶庄生意,有了点家底。
在常年混迹于军营的士兵面前,显得文弱无比,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把他撂倒。
“你个奸夫,还有脸出来说嘴!我他妈的打死你!”
程子枫正在气头,结结实实给了他一拳头,直接鼻子就给打得喷血,脸上也挂了彩。
卢鸣捂着嘴,牙也掉了两颗,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哎呦哎呦”的叫着。
“表哥——”
白师师还关切地喊。
只是她越这样,程子枫越恼火,看下人打的不解气,干脆自己抄起棍子抡。
场下是人仰马翻。
海云舒就静静坐在禅椅上,冷眼相看。
白师师已经猜到,此事败露肯定与海云舒有关。
她气急败坏地指着她:“海云舒!是你,是你故意把侯爷引来的。”
海云舒细眉一挑,仿佛再说“是我又怎样”“你能拿我如何?”
“海云舒!你这个阴险歹毒的女人!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
海云舒笑了。
她也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更阴险的,还没使出来呢。
海云舒撩裙,走到白师师面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瘸子里还挑将军呢,谁让你自己挑男人的眼光这么差。”
白师师紧咬着嘴唇,程子枫兵鲁子一个,负心薄幸也就罢了。可表哥跟她青梅竹马,最是疼她,她不许海云舒这么诋毁表哥!
白师师恶狠狠道:“你早就知道我的事儿了?”
“不然呢?”
“所以你设好了套子,就等着我往里钻?”
海云舒只是笑,答都懒得答她。
刚才还完愿,海云舒就装作头痛的样子,跟程子枫说想到禅房休息片刻。
要去后山禅房,穿过这片青翠竹林是捷径,于是一行人抄了最近的小路。
拿下望风的宝心,来到窗边。
这才有机会在春意盎然中,欣赏一出好戏。
现在,白师师被当场捉奸,坐实了偷情的罪名。她一无娘家庇佑,二无主君垂怜,想全身而退恐怕比登天还难。
“海云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程子枫下手更重:“死到临头,还嘴硬。”
禅房里打骂声不断,地上的一对儿野鸳鸯连连求饶,如此热闹,很快引来了寺中的僧侣。
为首的僧人阻止了程子枫的暴行。
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佛门乃清净之地,还请施主以和为贵,以免惊扰了佛堂圣人。”
程子枫这才收敛,叫人停了毒打。
“算你命大!”
他啐了一口,叫小厮把两人死死摁住。
“把这对儿不要脸的奸夫淫妇绑了,带回侯府审问!”
东昌侯府,狂风扫过前院中庭,树枝绿叶张牙舞爪在风中摇摆。
院子里,杀猪一般的架势,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听说了吗?白小娘跟外男通奸,侯爷去武陵寺上香,正好给撞见了……”
“什么?她胆子可真够大的,瞧这架势侯爷是要打死她了啊。”
“她往日得宠时,没少给折磨咱们,稍有不慎就非打即骂。如今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被打被杀也是活该!”
“那就可怜了珂哥儿喽,小小年纪摊上这么个亲娘,真是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