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话也是个轻薄的,海云舒就知道,再往下接就是没完没了的口水仗。
“郡王既然捡到了,就送你了。”
“哎~”郡王挑了挑眉毛:“君子不夺人所好,小王是特意来归还给娘子的。”
“郡王,我姓海,麻烦叫我海娘子。”
他故意把姓氏去掉,单喊“娘子”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还有,我爹从小教导我,丢了的东西回头去捡只会浪费时间,有弯腰低头的功夫,不如往前看。”
简郡王直拍手:“说的好啊!不愧是咱们京城数一数二的女商贾,这格局、这境界就是不一样。”
“……”
他到底听不听的懂好赖话啊。
海云舒下了最后通牒:“郡王,请让开,我要走了。”
他这才动了真格,一把攥住她的胳膊。
“睡了本王,就想这么跑啊?”
莺歌一听都慌了:“隔墙有耳,郡王请谨言慎行!”
简郡王可不搭理她那么多:“那晚你喝得大醉,推着本王就是左亲右啃,怎么,提上裤子就不想负责了?”
负责?她对他负什么责?
“简郡王,你再这么胡闹,我可真翻脸了。”
他才不怕:“那天你拉着我,说等了好久,说想跟我有个孩子,还说气氛正好,连月亮都像个勾人的钩子……”
“够了!”
海云舒的手在抖。
她当初以为是程子枫才会这么说。况且是前世愚蠢,把渣男夫君当成了下半辈子的倚靠,这情债孽缘早就一文不值了,这些话回忆起来也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简郡王的嘴吧啦吧啦地像只鸭子:“你抱着我,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难舍难分啊~小王当时就想,怎么好好一朵美艳的鲜花,插在了程子枫这个窝囊废身上?若不是小王皇命在身,得立即起身去戍守边疆,定要把你抢过来。”
他故意腻歪:“娘子,一别数年,你和孩子都还好吗?”
海云舒从头到脚打了个冷颤。
“你……你别乱说!”
怎么可能是他?
心里就是有种预感不是他,可若不是他,他怎能把所有的细节都说的那么清楚?
海云舒越想越冷,越想越怕。
余光之处,只觉得更阴冷渗人。
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江成璟站在不远处,正堪堪地瞧着院子里的这场闹剧。
他的眼神像带着刀子,要割人的血的刀子。
他听见了多少?还是都听见了?
海云舒觉得哪怕是听见一个字,他都会炸毛的程度。
“我……他……”
海云舒一时慌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江成璟解释眼前的一幕。
因为她自己也没搞明白来龙去脉。
“呦,是摄政王啊。”
简郡王也不知道是真不清楚,还是装的,指着海云舒说:“我跟自家娘子闹着玩呢,王爷见笑了。”
江成璟的神色阴云密布,若是下雨,一定是电闪雷鸣。
他冷道:“你说要娶的人,就是她?”
简郡王:“可不是嘛,多亏了皇上和太后的恩典,当然,摄政王也是点了头的,不然我也不敢这么造次啊。”
原来,简郡王一回京,就到宫里和皇上请旨要娶妻。
简郡王一向荒唐,十几房小妾也不见他有娶妻安家之意,难得他主动提出看上了个女子,说的魂牵梦绕,无法自拔。拼了命似得求到了皇帝和太后面前,都是同宗血亲,哪有驳他的道理。
太后当即就下了口谕——“简郡王若瞧上了哪家女子,便是哪家的福气,只要他开口,皇上一定赐婚。”
当天说这事的时候,江成璟也正好在场。
他作为外臣,从不插手宗亲的婚嫁之事,没想太多,就是想了,也不会想到简郡王口中“美若天仙”“温柔贤淑”的奇女子,竟然是海云舒。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现在,江成璟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赵简,你绕了这么大一圈,累不累?”
简郡王的脸皮厚:“回王爷的话,为了心爱的人,不累。”
江成璟轻蔑的眼神,仿佛一点没把他的小把戏放在眼里:“那你就把心好好揣着吧,别掉地上让人给踩了。”
简郡王话里有话:“只要王爷你不踩我,别人也不敢踩啊。”
简郡王离京时,江成璟还不及如今权势滔天,加上他又是先帝的亲弟弟,从小金尊玉贵,没人敢欺负他。
在他眼里,江成璟就是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新贵,他虽忌惮,可也不觉得他能把自己怎么样。
因此,格外嚣张。
在边疆时,就常说“这天下姓赵不姓江”“回京肯定想办法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