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将军的六十寿宴,宾客盈门,热闹而隆重。
高大的府邸灯火通明,映照出金色的檐角和雕花的窗棂。庭院中,丝竹之声悠扬四溢,百十宾客身着锦衣华服,竞相拜寿道贺。
江成璟他们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宴席满座。
送的寿礼是六十颗东珠,价值连城。
姜颜特意过来相迎:“王爷真是太客气了,您能屈尊前来已是赏光,又何必如此破费呢?”
江成璟撇清关系:“姜姑娘误会了,这是我家娘子的一番心意。”
海云舒忙接话:“姜老将军为国尽职尽忠,晚辈着实佩服,一点东西不成敬意,还请姜姑娘笑纳。”
姜颜让家仆把贺礼收下,亲自引路:“王爷,里面请。”
中庭搭起了高大的戏台,青衣花旦正婉转唱着祝寿的曲目,歌声如清泉般流淌,喜气洋洋。
“静王、静王妃到——”门童扯着嗓子喊着。
这个静王,果然还是那么爱摆谱,万事都要最后一个现身,享受这种他不来,别人不敢开席动筷子的感觉。
静王妃就更不用说了,向来是拿鼻孔看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府,姜家长子陪着笑脸,亲自出门相迎,给足了面子。
静王仗着自己是皇上亲叔,不把江成璟放眼里,经过上一回的较量,两人更是明面儿上翻了脸,势同水火。
满京城能把这两位爷请到一个席面上吃饭的人,不出三个。
姜老将军算是一个。
静王妃盛装而来,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海云舒:“姜公子,你们家的席面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请啊。”
姜大郎生怕此话让人听到,忙侧身遮挡:“王妃说笑了,来者皆是客,敝府已备好了薄酒,还请您赏光入席吧。”
静王妃轻哼一声,随静王入席。
男宾在前院,女宾在后院,静王妃刚踏进园子,只听“汪汪”两声狗叫,不知从哪窜出一只猎犬。
直直扑向静王妃,露出锋利的獠牙,上来就撕咬她的衣裳。
“啊——”静王妃平时娇生惯养,何时遇到过这种情况,当时就吓得脸色苍白,尖叫着躲避,但无论怎么躲闪,都摆脱不了猎犬的追逐。
“王妃当心!”
“来人呐!快来人呐!”
这席面还没开,先掀起了一波小高潮。
只见静王妃被猎犬扑倒在地,周围的仆人挥舞着铁撬赶也赶不走。
静王在一旁指手画脚:“快去救王妃啊,来人,把这畜生给本王打死!快!”
怎知他越指挥越乱。
猎犬咆哮着,尖利的爪子划破了她的华贵礼服。众人更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抓不到它。
周围的宾客也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终于,有眼尖的认了出来。
“这……这好像是摄政王的爱犬。”
“你这一说,到真是啊,我记得叫哮天来着。”
“得,又是他们两家的恩怨,咱们看戏好了。”
宾客们纷纷退避三舍,不靠近。他们心知肚明,这场闹剧不过是摄政王和静王之间的恩怨纠葛罢了。
静王此时经人一提醒,也反应过来是江成璟耍昏招儿。
这猎犬只咬衣服,不咬人,明显就是放出来故意吓唬人的。可就这撕咬的几下子,已经把平日高高在上的静王妃吓得满地找牙了。
“王爷,救妾身啊——”
静王原本还怕是条乱咬人的疯狗,知道是江成璟作祟,反倒不怕了。
一腔怨恨上来,直接自己抄了木棍就想把哮天打跑。
“你这没教养的畜生,看本王不扒了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静王身材臃肿,还比不上一只狗灵活,累他个半死也没挨着哮天一根毛发。
姜大郎见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只得亲自去江成璟面前低声下气。
“摄政王,今日家父寿宴,是姜家照顾不周,多有冒犯,还请王爷手下留情,也算是给家父留几分薄面吧。”
江成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见静王妃已经面色惨白,魂飞魄散,静王直接推开旁人,走到江成璟面前呵斥道:“姓江的,你成心找本王麻烦是吧?”
江成璟冷嗤一声:“有人嘴上说别人是阿猫阿狗,自己却连猪狗都不如啊。”
静王:“江成璟,你对一个妇人下此毒手,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她敢侮辱我妻子,别说是个女的,就是个女鬼,本王也得把她的魂儿从地府里勾上来捯饬捯饬。”
“你公然侮辱皇室宗亲,亵渎皇尊,本王要进宫去皇帝面前告你!”
江成璟抬手制止:“不必费劲,一会儿皇上来,你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