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不再行口舌之争,通通赶往四房院内。
事关琮儿,海云舒也跟着去了。
一进院子就听到孩子的哭闹声,只见俊哥儿头上缠着白布,还隐隐有点血迹,正缩在亲娘怀里哭。
“俊哥儿,没事了,没事了,娘在呐,不怕啊。”
俊哥儿紧闭着眼睛,像是被吓糊涂了,嘴里咿咿呀呀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琮儿则站在门口,紧扣着双手,眼神也是担心。
江四郎爱子心切,一见儿子受伤如此,不由分说,直接拽着琮儿的胳膊:“都是你干得好事?”
“不……不是……”琮儿辩解,声音却显得那么无力。
江四郎听后,脸色更加难看,他瞪着琮儿,像是要将他吃了一般。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心狠手辣,长大了还得了!”江四郎不分青红皂白地怒吼道。
琮儿低着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她不敢看江四郎那愤怒的眼神。
“四郎,你先别生气。”孟姨娘走上前来,拉了拉江四郎的衣袖,“琮儿还小,不懂事。”
江四郎甩开孟姨娘的手,气冲冲地说道:“不懂事?我看他明白的很呢!怎么着,还想着俊儿有个三长两短,江家就是你的了?!”
“你给我放开!”海云舒上去就扯开江四郎的手,连忙将琮儿护在身后。
海云舒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事情还没问清楚呢,你别跟条疯狗一样乱咬人。”
琮儿站在海云舒身后,这一刻,娘亲的身影在众人眼前显得那么高大,为他抵挡了所有流言。
“我咬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能冤了他不成?”江四郎气急败坏地反驳,指着琮儿,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他身上。
海云舒蹲下身:“琮儿,别怕,告诉娘亲,发生什么了?”
琮儿这才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是俊哥儿在假山上捉鸟,兴奋地跑来跑去,一不小心滑了一脚,身体失去了平衡,摔下假山。
幸好琮儿在旁边拉了他一把,可是,俊哥儿的身体太重,琮儿的力量太小了,还是没能拉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俊哥儿摔下山,这才磕破了头。
路过的下人们看到了这一幕,以为是琮儿故意推人,这才把话传错了。
可他们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海云舒听后,脸色一沉,问:“琮儿说得可是真的?”
管家:“这……”
他也是听丫鬟们传话说琮哥儿推了俊哥儿,这才慌里慌张地去禀告老爷,时间紧迫,真没想那么多。
江成璟直接发话:“去把事发在场的丫鬟都给我传过来。”
“慢着!”江父阻拦:“大过年的,你是打算在我们府上审案子吗?”
江成璟冷道:“没错。我儿子在你们家蒙受了不白之冤,我这个当爹的有责任查清楚。否则,我岂不是跟某些人一样,枉担了父亲的称号?”
江父脸色一沉:“江成璟,你眼里还有没有父子纲常,长幼尊卑?你大哥若还在的话,他一定……”
“别提我大哥!!”
江成璟难得高声一呼,伸手指着江父。
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在场人一个激灵,再不敢多说一句。
“好,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年没法儿过了!”江父心里也是不敢把江成璟惹恼的,他自知无趣,懒得搅合进这场纠纷,于是拂袖而去。
很快,两个目击者就来了。
一个是四房的丫鬟,一个是孟姨娘院里的。
两人的说辞差不多:“俊哥儿在假山上搭的有鸟窝,常跑上去捉鸟玩。今日奴婢路过,瞧见琮哥儿手一松,俊哥儿就摔下去了……”
江成璟视线扫过两个丫鬟,眼神锐利而冷峻,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冷冷道:“看见琮儿推人了吗?”
江成璟的威严之下,纵使为官多载的官吏都不见得扛得住,更何况两个小丫头。
她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彼此对视一眼,然后低下头,声音颤抖地回答道:“奴婢……奴婢只顾救人,别的记不大清楚了。”
“记不清楚?是脑子不大清醒吧。”
江成璟叫少青提了两桶水,二话不说,直接从头到脚浇了下来。
再问:“清醒点了吗?”
天寒地冻的,两个丫鬟被水浇得瑟瑟发抖,嘴唇发青,彼此紧紧抱在一起,仿佛这样才能找到一丝温暖。
江成璟敛眉:“少青,本王瞧她们记性确实不好,再去提几桶水来。”
“不用了……不用了……”
丫鬟忙磕头求饶:“奴婢想起来了,是俊哥儿不小心滑倒的,琮哥儿是为了救人,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