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舒拿出银子塞进姐姐手里:“拿着钱去置办些田地,换个谋生之路,也总比日日在街上卖唱的强。”
姐姐推辞:“夫人,你救了我跟妹妹,已经是天大的恩情,这钱我真的不再能收。”
海云舒执意如此:“你还年轻,有个正经营生,将来跟妹妹也都能寻门好亲事。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中老母着想,她一把年纪了,总不好吃了上顿没下顿,对不对?”
“夫人……”
海云舒知道她是过意不去,于是说:“这样,钱算我借你的,你每年按田地收成还我就好,如何?”
姐姐这才捧着银子,跪下热泪盈眶:“夫人,你真是大善人,我替全家谢谢您了。”
琮儿忙把她扶起来:“姐姐,这你可是说对了哦,我娘亲人心眼最好了。”
几个人相视一笑,算功德圆满了。
结果了曹氏父子,小皇帝的行踪自然也就暴露了。
与林州相临州郡的官员,一天之内,都竞相赶来接驾。
在林州城门,官员们齐刷刷地跪在道路两旁,恭迎皇上与摄政王驾临。
小皇帝与江成璟虽身着便服,可阳光洒在金丝锦缎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环。
“来了,来了。”
有人小声提醒着。
这皇上才刚刚到林州,就杀了两位官员,任谁也不敢在此时当惹事的出头鸟。
官员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紧张而又激动的神情,他们纷纷低下了头,以示对皇权的敬畏。
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紧张感,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御前侍卫走在最前面开路,江成璟策马随后,小皇帝再次之。
一行人缓缓驶来,众人纷纷跪下,高呼万岁,声音响彻云霄。
小皇帝在林州行宫接见了诸位官员。
他扫视了一圈,问:“朱大人可在啊?”
众人微微侧目,在场只有一个姓朱的官员,在京城任职,到年关携家眷回老家过年,这才来了林州。
朱大人从人群中站出来:“回禀皇上,可是问的下官?”
“你就是勇冠侯?”
“正是。”
“你女儿……”小皇帝着急说快了一嘴,又连忙改口:“你的堂姐是不是朱太后?”
说完,还偷偷看了一眼江成璟,见他没起疑,这才稍稍放心。
朱大人点头:“是。但臣平日与太后交往甚少,不知皇上为何有此一问?”
小皇帝:“哦,没什么,朱太后曾抚养过朕,过年了,她知道朕要来林州,让朕给你稍个吉祥话。”
“谢皇上隆恩,谢太后挂念。”
小皇帝似还有话要问,可想想又咽了回去。
江成璟倒是在一旁脱口而出:“朱大人,你家四姑娘呢?”
小皇帝惊讶地看着江成璟。
只听他又说:“过了年就要进宫选秀了,本王瞧这林州可不太平,把自家姑娘看好了,免得到时候耽误正事。”
朱大人叩头:“定是臣那不成器的女儿惹是生非,还请皇上、摄政王恕罪。臣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女儿。”
小皇帝忙摆手:“不,不用。”
江成璟:“朱大人,本王的意思是叫你看护好她,不是你叫你抽她鞭子的。”
朱大人满头是汗:“臣遵旨。”
……
行宫花园里,海云舒和琮儿坐在亭子里正赏雪。
琮儿抱着柿饼糕吃得津津有味:“娘亲,爹爹怎么还不过来?”
海云舒替他拿掉嘴角的糕饼碎屑:“爹爹在忙公务,忙完自然就回来。”
“晚上可是有花灯哦,他不会忘记了吧?”
她捏他鼻子:“爹爹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
琮儿嘿嘿直笑:“也是。”
于是,海云舒母子就等啊等,从亭子等到长廊,从屋外等到屋里,等到夜色朦胧,华灯初上,琮儿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江成璟还是没过来。
问了问黄公公。
黄公公说道:“皇上和王爷正在处理林州的政务,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海云舒道:“还是公务要紧,那待会儿劳烦公公跟王爷说一声,我们先去游灯,他若忙完了,到庙会那里寻我们。”
“需要派些人手跟着吗?”
“不劳用皇上身边的侍卫了,我们有少青跟着,没事的。”
海云舒带着琮儿见识了一把雪乡的上元灯节。
雪天的灯会,是林州的一道独特风景。
他们踏着厚厚的积雪,穿过热闹的街市,雪花在灯光的映照下翩翩起舞,与各式各样的彩灯交相辉映。
海云舒和琮儿手捧着热乎乎的糖葫芦,随着人流缓缓前行,两只眼睛好奇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