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潋山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对一旁的女孩子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爹爹不是拿了我的银子了吗?怎么又把你卖进来了!”,“你弟弟的病好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姑娘见人都走了,也终于从跪坐的姿势转为放松地坐到地上,但她摇了摇头,张口发出了几道不成调的怪声,又抚了抚自己的嗓子。
薛鸣玉从塌上走下来,将手按在柳如意温热的脖颈间,触诊片刻,便拿出一个小瓷瓶,说道:“这是玉泉灵液,喝下他,你便能开口说话了。”
“她的嗓子怎么了?”薛鸣玉余潋山在一旁问道。
“是烫伤……,是被故意灌的。”薛鸣玉说道。
余潋山心中一拧,昨夜鸣玉说的有理,就算他要救她,也护不了她一世,慢慢的,余潋山心中起了另外的想法,如果将她带回宗门学剑呢?
另一边,柳如意喝下灵液,一边适应着自己的声音,一边磕磕绊绊回答起了余潋上的问题:
“我……我叫柳如意。”
“父亲昨夜又输了,输得厉害,今早便把我卖进来了。”
“我……没有要救命的弟弟,是母亲为了安慰自己,臆想出来的。”
余潋山心里愤怒,脱口而出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和母亲!”
如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薛鸣玉看见她腕间的伤,正要卷起她两侧的袖子查看,却发现,柳如意反射性地往后缩了缩手。
莫不是把他当作登徒子了吧,薛鸣玉心中好笑,他放轻声音道:“别怕,我是大夫。”
柳如意这才放松下来。
薛鸣玉先后卷起柳如意两侧的袖子,只见她左侧白嫩的手臂上,红痕如两条长虫般高高地隆起。右侧的小臂上,则包着一块灰棕色的小布,薛鸣玉轻触在小布之上,凭他通读药经,手触百草的本事,一时之间竟没有看出是什么材质。
真是怪哉,薛鸣玉解开小布,却见底下红痕依旧。
两边的伤口都已经过简单的处理,但是鞭打的器具应该是浸过辣椒水之类的辛辣之物,才会导致伤口如此红肿。
薛鸣玉忍不住道:“这些伤怎么回事?”
如意低着头道:“我,我早上不听话,就被打了。”
“药膏抹上就不疼了,但是样子会消的慢一点。”薛鸣玉说罢,他拿出一盒玉露膏,轻轻地在如意的手臂上抹匀。
如意感觉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随着清凉的药膏不断消减,看着自己的手臂好似发现了崭新的事物。
不多时,薛鸣玉帮柳如意两只手都抹上药膏,把小布也重新包了回去。
想着小布的质感,古朴而有深意,难道……是蒲公英妖的东西?
想到这里,鸣玉定了定神色对如意道,“如意,我们是来捉妖怪的,你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
如意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 妖怪???”
余潋山有些担心:“要查什么我去就可以的,如意去会不会有危险。”
薛鸣玉摇了摇头道:“悦来楼前楼后六层,后院娘子不知有多少,我们找起来太无头苍蝇了。”
薛鸣玉将灵蝶拿出假作发钗放置在如意的发间,说道:“如意,这是以妖气为食的灵蝶,遇到化作人形的妖怪就会活动过来,吸食它的妖气,翅膀末端会由蓝色转为暗紫色,我们要找的人是一百零八位抚琴娘子中的一位,你可能帮我们找到是谁?”
如意尚在震惊中,但是她很快又冷静下来:“我就住在抚琴娘子们院落的西厢房里,我偷偷探探应当可以。”
悦来楼的一阵乐曲响起,薛鸣玉知道时间不多了,对余潋山解释道:“闻香不可过午夜,我们马上得走了,我可不想留下来品雪探花。”
他拿出一根系着金色圆珠的红绳系在了如意的右手手腕上,“如意,这是应声虫,子母两只我们分开戴,我可以根据它找到你,我们现在要先走了,明日一早便来找你。”
恰巧说完,敲门声已经响起,一位清俊的小生已经侯在门前准备送客。余潋山还想回头看如意,已经被薛鸣玉拉着走出了房间。
一出悦来楼的门,余潋山便忍不住道:“我们就这样把如意留在那里了?”
薛鸣玉道:“在青楼谋生的女子,各司其职,有迎客娘子、舞妓、乐姬,还有就是陪客人睡觉的,分的很清楚。如意看来是扶风的抱琴侍女,应当是老鸨让她跟着扶风学艺的,我们在天微亮时去找她,这么一会儿应该没有危险。”
两人已经走出稍远,余潋山还是放不下要往回走,“不行,这么个地方,我还是不放心,我偷偷潜进去看看。”
薛鸣玉拿余潋山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前去,走到靠近悦来楼的位置,薛鸣玉腕间的金色小球逐渐发烫,“不好,确实我大意,如意真的有危险。”
说着,将应声虫放出:“潋山你身法好,跟着虫子快去,我走去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