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鱼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她竟不知自己的爹爹竟还有这等扎人心的本事。
而跪在地上的顾锦初,脸色一僵,有些下不来台。
叶岚道:“我夫君说得没错,你自小性子就乖张跋扈,连君泽和渊儿都容不下,我们怎么规劝都无济于事。
正因为知晓你是抱错的,我们怕委屈了你,是以不敢对你打骂,无论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尽量满足。
饶是如此,你都能昧着良心对你亲生父母说我们虐待你。
如此没心没肺的人,我们实在是吃不消,还请顾小姐放过我们吧。
路是自己选的,没有人逼你,既然情分已经断了,那就潇洒一点,莫要回头。”
顾锦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她一直以为叶岚性子软弱,只要她撒撒娇,求求情,她就能同之前一样,原谅她的任性妄为。
原来是她天真了。
叶沉鱼道:“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呢,原来是后悔了,想认回我爹娘。
怎的,你觉得我抢了你的父母,你便也来抢我父母?”
顾锦初瞪了她一眼,有些恼得站了起来道:“你得意什么?你当真以为我爹娘是真的喜欢你吗?他们只不过就是想利用你罢了。”
叶沉鱼耸了耸肩道:“我知道啊,他们喜不喜欢我,我又不在乎,我有我爹娘喜欢就够了。”
言下之意,就是顾锦初什么都没有,非但养父母要和她断绝关系,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待见她。
顾锦初气得要疯掉了,偏偏又不能扭头就走,她来叶家还有别的目的。
她咬了咬牙,忍了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叶沉鱼点了点头,对着叶岚和云致道:“爹娘,我带锦初妹妹四处逛逛。”
叶岚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这般和睦了,但这是萧府,相信顾锦初也不敢做伤害娇娇的事情,便由着她们去了。
叶沉鱼将人带回了她的院子,对着凌霄道:“去把东西拿来吧。”
她在石桌前坐下,伸手给顾锦初倒了一杯茶:“尝尝看。”
顾锦初看着她这院子,同相府她住的沉香院根本就没法比,她道:“你当真舍得下相府的荣华富贵?”
叶沉鱼端着茶盏,轻笑了一声:“别人之蜜糖,于我之砒霜,你知道父亲为何执意留我在相府吗?”
顾锦初道:“因为你和谢九思之间的关系。”
叶沉鱼摇了摇头:“这只是其一,父亲想利用我拉拢谢家,但最终的目的是想让我嫁给太子,知道为什么吗?”
她看着顾锦初,眼底透着幽幽的笑意:“因为我是谋害太子的最佳人选。
一旦太子出了事,父亲还能嫁祸给小舅舅,而顾家就能全身而退。
你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等等看,看看父亲会不会说服太子,力排众议让我做这个太子妃。”
顾锦初吃了一惊,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叶沉鱼问:“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就不怕我去向父亲告密。”
叶沉鱼笑着道:“你如果不怕死的话,尽管去好了,到时候我会死,你也活不了,因为要守住秘密就要杀人灭口。
你觉得在父亲心中,是一个不知真假的女儿重要,还是他所要谋的事情重要?”
这个答案,顾锦初再清楚不过,她如果选择去向父亲告密,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叶沉鱼才敢告诉她。
这分明就是想拉着她一起下水。
但又不得不说,这个秘密也许是一个机遇,一个能让她翻身,不必在顾家忍受屈辱的大好机会。
顾锦初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向叶沉鱼道:“我相信你,是不想再回相府去了。”
叶沉鱼道:“我要提醒你,其实你也可能会成为一颗棋子,因为你如今的身份也很适合。
把你嫁给太子,到时候太子出了事,只要顾家一口咬定你是侯府送来的细作,此事自然而然地就会推到侯府的身上。
所以你要早早地为自己谋划,想好后路,终究是姐妹一场,我也不想你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
顾锦初听着这话,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握紧手中的茶杯,眼底的眸色深了些许。
凌霄取了东西回来,放在了桌上。
叶沉鱼将那个盒子推到顾锦初的面前:“这里面是十万两银票,以及汇通钱庄的借据。
以咱俩这关系,还没到彼此信任的地步,只要你写张欠条留个字据,这些东西你就能拿走了。”
顾锦初看着盒子里那十万两的银票,以及汇通钱庄的借据不免有些咋舌,她问:“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叶沉鱼道:“问小舅舅借的,这是他全部的家当,就这么给了你,万一你事后不认账,我岂不是要亏死,所以你还是给我写张字据吧。”
“写就写。”
顾锦初一口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