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夫人听到芳菲苑的那位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来是谁?
她有些激动地走过去问:“那贱婢当真有了身孕?”
孙嬷嬷是被打发过去,盯着春草的。
知道夫人一直都在盼着大公子能留下一点血脉,她便一直都在留意着春草的一举一动。
她道:“春草的月事还没来,近日来有些嗜睡,下午用膳的时候也没什么胃口。
方才老奴送去一碗鱼汤,她闻到味道就吐了起来,结合种种迹象来看,八成是有喜了,老奴不敢耽搁便赶来见夫人了。”
孙嬷嬷知道春草有喜意味着什么,这对于她来说是个大好的机遇。
顾相夫人心中大喜,她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所以出事后就将春草丢去了芳菲苑,只等着一个月后送她上路去陪自己的儿子。
没想到,她的肚子倒是争气。
但她也怕这是空欢喜一场,忙吩咐道:“去找个大夫过来,随我去芳菲苑看看。”
她把王舒绾和顾锦初都抛在了脑后,带着下人匆匆赶往芳菲苑去了。
待人一走,顾锦初揉了揉跪得有些酸疼的腿站了起来道:“真是可惜啊,让你逃过了一劫。”
方才她娘分明都已经在气头上了,结果冒出来一个春草,坏了她的好事真是讨厌。
那贱婢也是命好,竟当真有了大哥的骨肉,顾锦初可不会忘记这贱婢当初是怎么出卖她的。
“我竟不知,原来妹妹还有这样的手段。”
王舒绾半边脸红肿着,饶是她再傻也看出来了,自己从一开始就掉到了顾锦初的局里。
她扶着椅子站了起来道:“借据是假的,银子该不会也是假的吧?”
“借据是假的,但银子是真的,去七杀门买你性命也是真的。”
顾锦初轻笑一声,问她:“是不是很好奇,我是从哪弄来这么多银子?”
她哼了一声,继续道:“你把我当傻子想利用我来个一石二鸟的毒计,殊不知我早就看穿了你的意图,所以将你给我出的这个主意告诉了叶沉鱼。
这银子就是她借给我的,也是她给我出谋划策,引你入局的,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啊?”
王舒绾瞪大眼睛,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你和她联手来害我?你不是……”
顾锦初打断了她:“不是恨她,一心想除掉她?为什么还会和她联手?”
她勾了勾唇,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王舒绾道:“因为比起她来,你才是那个狼子野心之人,只要能除掉你,我不介意和她合作。”
王舒绾脸色铁青,她以为顾锦初恨极了叶沉鱼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和叶沉鱼合作一起来对付她。
是她小瞧了顾锦初,她倒是能屈能伸。
顾锦初勾了勾唇,又道:“我就知道你不安分,果不其然竟还妄想踩我一脚,只能怪你自作自受。
好心提醒你一下,你还有两天的时间,还是那句话,要么尽快凑够十二万两银子买回你的性命,要么我帮你挑个夫婿你乖乖地嫁了。”
王舒绾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她。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痛恨过一个人,哪怕叶沉鱼当年在百花宴上抢了她的风头,她也只是恨命运不公,没给她一个好的出身。
可是此时此刻,她真的是恨极了顾锦初,恨她小人得志的嘴脸,恨她背信弃义背后插她一刀。
是她轻视了敌人,落得这般下场。
但她绝不会认输的。
顾锦初笑吟吟地道:“要恨你就恨叶沉鱼吧,毕竟主意是她出的。”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留下这话,王舒绾就转身走了出去。
顾锦初脸上的笑意不减,她取了膏药对着镜子轻轻擦着自己被打红的脸,嘴里喃喃道:“对不住了,我的好姐姐。”
虽然叶沉鱼给她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给了王舒绾致命的一击,但是,她更乐得见到她们两人互相残杀,这样就没人碍她的眼了。
顾锦初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的眸色渐深,总有一日,她要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后悔莫及。
芳菲苑。
春草躺在床上有些紧张地看着给她把脉的大夫。
不多时,大夫收了手对着顾相夫人道:“脉象如盘走珠,这位姑娘是有了身孕,从脉象上看才刚刚足月。”
顾相夫人面上一喜她问:“大夫可能看出她腹中怀的是男还是女?”
大夫回道:“现在月份尚浅,分辨不出。”
顾相夫人有些失望,但不管怎样这都是她儿子留下的骨血,是她的希望。
她道:“用最好的药,务必要确保她腹中孩子万无一失。”
大夫应了一声是,随即被带下去开药去了。
春草好似做梦一样,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睛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