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鱼满脸诧异的回头看去,就见不远处的镜湖边,顾溪舟被一个姑娘拦住了去路。
那姑娘因为背对着她,所以瞧不清容貌,但看这情形两人分明是认识的。
叶沉鱼好奇心起,拉着萧临渊的胳膊就偷偷地溜了过去,他们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偷窥着。
就听那姑娘俏皮的声音响起:“顾溪舟,你有没有想我啊?”
叶沉鱼震惊不已,京城还有这么开放的姑娘?
世家贵族养出来的大家闺秀,都恪守礼仪规矩得很,她还从未见过这么热情奔放的。
但显然顾溪舟一点也不意外,依旧是一副淡定的模样:“谢小姐还请自重。”
听到谢小姐三个字,叶沉鱼一愣,还不待她有所反应,萧临渊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谢家三郎的女儿,谢安宁。”
叶沉鱼想起来了,前段时间谢九思去接他三伯一家,想来他们是回京了,只是没想到谢家唯一的小姐谢安宁和她二哥竟关系匪浅。
这当真让她意外,而且她也从未听顾溪舟提起过,他认识谢安宁。
因为谢安宁常年不在京城的缘故,前世叶沉鱼和她也没什么往来,只是听谢九思提过这个妹妹。
“自重,自重又是自重,我哪里不自重了?”
谢安宁哼了一声,她撅着嘴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三年未见,你怎么一点都没变,还是跟一座冰山似的,不过……”
她眉眼一弯,突然凑了过去:“你好像越来越好看了。”
顾溪舟看着眼前的姑娘,距离太近,他能嗅到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清香。
三年未见,她还是一点都没变,热烈得像一团火焰,炙热而又明媚让人无法招架。
他回过神来,后退了半步和她保持着距离。
谢安宁看着他的动作,眼底划过一抹失落,她问:“我给你写信,你为什么不给我回?”
她这三年来给他写了好多信,结果全都石沉大海,来京城之前她都想好了,一定拿着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问他为什么不回信。
可是看着这张脸,她哪里还舍得?她明知道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冷言少语,难以接近。
在他身上,她不知道碰了多少回壁,但她还是不死心。
“无话可说。”
顾溪舟简短的四个字,可谓是不近人情。
谢安宁也不生气,她问:“既然无话可说,那你为什么要来赴约?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是我约你出来的?你分明就很想见我。”
顾溪舟:“……”
他拧着眉,似是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难道不是你在信中威胁我?”
谢安宁笑着道:“所以,你是因为在乎我,怕我真的是会在这里傻傻的等到天黑?”
她在信中写了不见不散,而他当真就来了。
见顾溪舟不说话,谢安宁道:“知道我为什么约你来这里吗?因为这里是我第一次见你的地方。”
她手指着不远处横架在湖面上的长桥道:“就是在那里,你救了我。”
顾溪舟的视线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去,那座桥叫做同心桥。
三年前的七夕,京城举办了一场乞巧盛会。
沉鱼非要拉着他出来逛逛,当时同心桥上有很多人,据说在七夕这日从桥上走过便能顺遂一生,得遇良缘。
他是不信的,也不想去走,沉鱼便买了一张面具让他戴着,把他推到了桥上。
他被人群推搡着只能往前走,走到桥中心的时候,就听一声惊呼。
却是有人被拥挤的人群挤了下去,而他顺手就拉住了那个掉下去的姑娘。
这就是他和谢安宁的初见。
谢安宁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晚发生的事情,当她被一只大手拉住,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顾溪舟脸上的面具掉落。
灯火璀璨中她看清了他的那张脸,少年隽秀的脸庞从此印刻在她的心头,再也难以忘却。
“顾溪舟,我送给你的荷包,你为什么没有戴?”
谢安宁见顾溪舟腰上只挂了一块玉佩,她明明送了他一个荷包,是在离开京城前,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认认真真绣出来的。
她不善女红,为了绣好一个荷包,她都不知道被扎了多少下,那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做一件事。
顾溪舟摸了摸腰上的玉佩,沉声道:“太丑。”
谢安宁眼睛一亮:“所以你有好好收着,并没有丢掉对不对?”
顾溪舟:“……”
这姑娘的想法总是同寻常人不一样,无论他说出多么绝情的话,她都能换一种方式理解。
他隐在袖中的手握了握,对着她道:“以后,不要再来见我了,只当我们从未相识过吧。”
谢安宁眼底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随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