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临眉梢一动,看向萧临渊道:“宸王殿下当真能做得了主?不会出尔反尔?”
萧临渊道:“今日文武百官群臣家眷皆在,四皇子怕什么?”
裴朔临思量了片刻,随即看向御座之上的景文帝道:“顾溪舟的确是我们北渊的少主,是我们王上唯一的儿子。”
话音方落,大殿内顿时一片惊愕之声,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只有少数人保持冷静,观望着事态的发展。
裴朔临继续道:“顾魁确实已经不是真正的顾魁,他是我们北渊用了蛊术易容改换的一个替身。
早在二十年前我们便安插了这颗棋子,取代了真正的顾魁。”
“这怎么可能?”
那些顾相一党的朝臣全都炸开了锅,要知道一旦坐实了此事,那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有人激动道:“你们一定是栽赃,是陷害,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邪术?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一个人,而不被发现。”
裴朔临看向那人,淡声道:“这位大人既然不信的话,那本王便让你瞧瞧我们北渊蛊术的神奇之处。”
说着,他弹指一挥,一只黑色的蛊虫落在那位李大人的手背上,顷刻间蛊虫顺着皮肉钻了进去。
李大人惊恐的看着那只虫子消失不见,随后就觉得自己的脸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咬一样。
他痛呼出声,捂着自己的脸表情痛苦,哀声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裴朔临道:“大人稍安勿躁。”
李大人痛得在地上打滚,殿内的气氛一度十分的混乱,直到躺在地上的人没了动静。
众人翘首看去,不知李大人是生是死。
有大胆的朝臣走过去,唤了一声:“李大人?”
躺在地上的人猛的坐了起来,露出他的那张脸来,只听人群中发出一声声惊呼。
却见那年过四十的李大人,早已变了个模样。
裴朔临扫了一样殿上那些目瞪口呆的朝臣问道:“现在你们相信本王所言属实了吧?
顾魁的确早已不是曾经的顾魁,他是我们北渊派来的细作。
二十年前,真正的顾魁将大盛败于大胤的消息泄露给我们北渊,想用这个消息来换取同我们北渊合作的机会。
先皇派遣王上,也就是当时的三皇子来同顾魁商谈合作事宜,原本两人相谈甚欢,定好了盟约。
却没想到顾魁此人阴险至极。
王上当初在京城落难,幸被一女子所救,而那女子是顾魁夫人身边的一个婢女。
他们两人互生情愫,有了夫妻之实。
顾魁得知此事后竟拿那女子的性命要挟,索取我们北渊蛊术的秘密。
王上忍无可忍,他知道顾魁此人野心勃勃并不适合当盟友,索性便来了一个一不做二不休。
于是便用我们北渊的蛊术,将顾魁取而代之,就这样顾魁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成了我们自己人。
后来北渊内乱,王上无法带那女子离开,便将其托付了假冒的顾魁,而这女子便是顾溪舟的亲生母亲。
此后二十年,我们安插在大盛的这枚棋子成为了权势滔天的相爷。
而我们北渊的少主也成了相府的庶公子。”
裴朔临说完这些,朝着御座上的景文帝行了一礼道:“陛下,当年王上让人取代顾魁完全是被逼无奈。
我们深知北渊和你们大盛国力悬殊,这么做也是为了自保。
倘若我们北渊真有异心,不会让顾魁稳坐二十年相位而没有别的动作。
真正有野心之人是二十年前的那个顾魁,他当年泄露大盛兵败消息的国书还在我的手里。
正因为他的泄密,我们才敢求娶贵国公主和亲。
这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为你们除掉了一个毒瘤。”
“胡言乱语。”
顾皇后听完裴朔临的这番话,已然心神大乱。
她不相信自己的兄长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人给取代。
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她又岂会不知道真假。
“你为什么要害我兄长?指使你这么做的是谁?”
顾皇后环顾了四周一眼斥问道:“是不是永昌候府,是不是福王?
是你们联合起来做了这一场戏,要置我兄长于死地。”
顾皇后转身跪在地上,拽着景文帝的衣袍道:“陛下,你不要听信他们的胡言乱语。
我兄长不可能是北渊的细作,定是他们栽赃嫁祸的,还请陛下勿要中了他们的计。”
林贵妃睨了顾皇后一眼,讥笑道:“姐姐是接受不了自己所倚仗的兄长一直以来都是个假的。
还是接受不了一下子失去相府这个靠山啊?
这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