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渊挥了挥手,侍卫押着陈院判退下。
此人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太医做到院判的位置,手里并不干净。
从他和顾皇后狼狈为奸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今日的下场。
只不过他临终悔过,用自己的命换了家人的命。
而他只不过用陈正的证词,拖林贵妃和福王一起下水,让他们去和顾皇后以及太子做个伴。
毕竟他们争斗了十多年,想必这样的下场他们很满意。
……
长乐宫。
江瑶欢自从千秋宴上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人都瘦了不少。
房门推开,江瑶欢还以为是宫女便道:“我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
她躺在贵妃榻上,头也没回,直到一道阴影落下,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也不见?”
江瑶欢一惊,忙抬头看去就见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好似梦中一样。
她愣了一瞬,然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你怎么来了?”
叶君泽摸了摸她的头道:“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来陪陪你,对不起,我来晚了。”
江瑶欢摇了摇头靠在他的胸前道:“你都知道了?”
“嗯。”
叶君泽问她:“是不是很难过?”
江瑶欢眼中含着泪,一颗心乱成一团,她道:“你知道吗,在我心中父皇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他疼我、宠我、爱我,对我和母妃都很好,可是……”
她想起当日在降云殿看到的场景,如何也无法接受那人是她的父皇。
曾经心中的那些崇拜好似都变成了笑话。
“他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在江瑶欢看来只有心术不正之人才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正因此她无法接受。
其实她也问过自己的母妃,究竟父皇是个怎样的人?只是母妃也没有给她回答。
这几日她十分的迷茫,这种感觉就像是心中的信仰崩塌了一样。
叶君泽不知道该如何劝她,毕竟她所看到的只是景文帝令人不齿的一面而已。
他轻轻拍着江瑶欢的肩道:“其实只要心中没有期待,便不会失望了。
阿欢我希望你能记住,你是你自己,不是谁的女儿,大盛的公主,就只是你做你自己就好。”
江瑶欢看着他,似懂非懂的样子:“如果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叶君泽眯了眯眼睛:“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再把他当做父亲对他有所期待。”
江瑶欢咬了咬唇,垂着眸子道:“我已经尽力了,听说他病倒了我也没有去看他。”
但其实心中还是会担心,甚至她想问问父皇,想听听他的解释。
叶君泽知道,这对阿欢来说或许有些困难,毕竟她是被娇养长大的公主,父亲在她心中是神圣的伟大的。
正因此他才不敢贸然将景文帝的真面目告诉她,怕她一时间接受不了。
所以只能循序渐进的引导,希望有朝一日她发现自己的父亲比想象中还要不堪时,不至于被打倒。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宫女的声音:“柔妃娘娘。”
江瑶欢顿时打了个激灵,忙将怀里的人推开,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我母妃来了,你快走。”
叶君泽:“……”
他为什么要走?难道他就这么见不得人?
叶君泽心中有些不满,他看了江瑶欢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起身径自朝着殿门走去。
江瑶欢大惊忙拉着他的胳膊道:“你做什么?走窗子啊。”
只是已经晚了,殿门推开柔妃从外面走了进来,就见她女儿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
她当即愣在原地,目光落在叶君泽的身上打量着。
叶君泽微微一笑拢袖行了一礼:“见过柔妃娘娘。”
江瑶欢则一脸无措的模样,耳根泛着红晕好似做错了事的孩子,诺诺地唤了一声:“母妃。”
柔妃眉梢一挑看着他们问:“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江瑶欢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得瞪大眼睛,难道她母妃不应该斥问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吗?
怎么瞧着她似乎很欢喜的样子?
叶君泽道:“臣听闻阿欢身体欠佳,所以过来看看,若有唐突之处还请柔妃娘娘恕罪。”
柔妃掩着唇轻笑了一声:“你有心了,这孩子自从千秋宴后不知怎的一直郁郁寡欢的。
如今瞧着倒是有了些精气神,叶大人不愧出身杏林世家,医术了得。”
这话有玩笑的意味,却也缓解了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江瑶欢问道:“母妃,你不生气?”
柔妃嗔了她一眼,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