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鱼唇角一抖,暗戳戳的瞪了自己哥哥一眼。
人家甥舅相认这么好的气氛,她的哥哥非要横插一脚,这就叫上了岳父大人,还真是急不可耐。
果不其然,一声岳父大人叫的月知章神情一怔,他回头看着叶君泽问:“你是在叫我吗?”
“舅舅。”
萧临渊同他解释道:“其实我们今日来此,是为了寻找十六年闯入皇宫行刺,被柔妃娘娘所救的那个刺客。
因为柔妃娘娘告诉我,清和公主的生父并非当今陛下,而是当年她救下的那个刺客。”
听到这,月知章顿时愣在原地,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懵懵的,过了半晌他才问道:“你说什么?”
萧临渊笑着道:“清和公主其实是你的女儿,而她和君泽互通情意,所以君泽才会唤你一声岳父。”
月知章难以置信,他竟然还有个女儿,他思绪一片混杂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萧临渊问他:“在舅舅眼中,柔妃娘娘是个怎样的人?”
月知章蹙了蹙眉,他同冯雪柔在江南相识,初见时便觉得这个姑娘柔柔弱弱,风一吹似乎就倒了。
当时在宴会上她以一曲《百鸟朝凤》惊艳四座,引来群鸟朝贺。
后来郡守让她服侍,她原本是朝着他的方向去的,但许是因为他面色冷峻,瞧着不太和善。
于是,她去伺候他妹妹去了。
妹妹那时爱玩,穿着一身男装雌雄莫辩,风流俊俏,这一路上倒是比他这个世子要更受女子的欢迎。
后来郡守阴谋败露,府中上下所有人都要收监受审。
他妹妹跑来为冯雪柔求情,一向秉公执法的他生平第一次破了例,让那姑娘留在了他妹妹身边。
只是那姑娘似乎怕他,每每见了他总低着头一副怯懦的模样。
此后的一个月,那姑娘在妹妹的教导下,渐渐的不那么自卑,她眼睛里有了光,有了笑,有了志向。
他为她感到高兴。
只是到了离别之时,那姑娘却没有选择跟他们一起回京,而是回了自己的家乡,说要夺回被她二叔抢走的家产。
一个弱女子,要如何夺回自己的家产,她怕他回去会受欺负,于是他就派了人悄悄跟着,方便出手相助。
后来,他回到京城,经常能收到有关她的消息。
只是,她即便报了仇依旧没有来京城寻他妹妹,大抵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所以选择独立更生吧。
此后两年里,她和妹妹经常有书信来往,她们的信笺他妹妹会读给他听,但无不例外,信上从未有过他的名字。
月知章始终记得,妹妹每次给他读信的时候,他心中总是有那么一丝不痛快。
两年后,镇国公府遭遇灭门之祸,他从高高在上的世子,沦为一个面目全非的恶鬼。
他的心被仇恨占据,忘了过往的一切,直到四年后他刺杀失败逃到了一座宫殿,又遇到了她。
月知章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在皇宫见到她的时候,生了想杀了她的想法。
在我看来你娘救了她的命,而她却成了陛下的宠妃,你娘分明告诉过她,她嫁的是当朝太子。
我觉得她背叛了她和你娘亲的情谊。”
萧临渊问他:“那你为什么没有下手?”
月知章沉默了,是啊,为什么没有下手呢?即便那时他身负重伤,要杀她也是易如反掌的。
他叹了一声道:“终究相识一场,也怕妹妹九泉之下会怪我心狠。
只是心中终究有气,所以即便她救了我,我也没有给她好脸色,甚至连话都不想跟她说。
可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
那是在他的伤养得差不多的时候,那女人说什么要为他践行,备了一桌酒菜,哪曾想她竟在酒中下了药。
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她滚到了床上,后半夜待他药效散去的时候,也不知是出于报复还是身体的本能,他又折腾了她好几次。
听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地同他求饶,他终是心软,结果这一心软不打紧,他走不掉了。
萧临渊试探地问道:“你们就那一夜?”
月知章唇角抖了抖,他哼了一声:“她把我囚禁了半个月,还说什么陛下无法满足她,所以她要找个人消遣消遣。”
听到这话,他差点没被气疯,妹妹的眼光一向很好,怎么就结识了这么一个另类的姑娘。
不,确切来说,是被她妹妹给带坏了。
这个时代的女子最看重贞洁这种东西,但妹妹却说女子的贞洁不在罗裙之下,许是被荼毒得太深所以那个女人才会如此大胆。
身为陛下的宠妃,却日日同他欢好,那真是又糟糕又难以忘却的一段过往。
叶沉鱼强忍着没敢笑出声,毕竟被柔妃囚禁的是萧临渊的舅舅,国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