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知章脚步一顿,耳边似是响起他妹妹月涟漪的声音:“叫什么世子啊,你就跟我一样叫他哥哥就行了。
如果实在开不了口,便叫他月大哥、章大哥都可以。”
只是那个女人从未这么叫过,每次见了他依旧还是怯懦的唤他世子。
而今听到她这一声张大哥,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月知章走过来,隔着一扇窗户看着对面的女人,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她依旧貌美如初。
只是一双眸子少了过去的青涩,多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他收回视线,略垂下眼帘问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冯雪柔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听着这话,月知章心头一紧,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暴露了,他冷静下来面带困惑的问道:“娘娘何出此言?”
冯雪柔就是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她问:“你是哪里人士?”
月知章有些犯难,这来之前他的好外甥也没告诉他,他是哪里人士啊?想了想,他回道:“祖籍顺阳。”
这个地方,冯雪柔不熟悉也没有去过,她又问道:“那你去过东海吗?”
月知章知道如果不让她把心中的疑惑消去,怕是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回道:“曾在海上跑过船。”
冯雪柔闻言惊喜万分:“我祖籍就是东海的一个小渔村,没准我们之前真的见过。”
他们渔村都是靠着打渔为生的,也有富商会请一些年轻的壮工出海跑船。
渔村的小姑娘就坐在海边一边织着渔网,一边偷偷看着那些年轻的壮工,赤着膀子露出一身的肌肉。
没准眼前的男人就是曾经她看过的某一个吧。
冯雪柔又问了他一些跑船的事情,月知章全都对答如流,不是他当真去跑过船,而是眼前这女人给妹妹讲海边趣事的时候,他全都听到了。
加上后来他去了鬼市,也曾遇到过跑船的,所以谈论起来丝毫不露怯,这才骗过了冯雪柔,对他放下了戒心。
也因着这层缘故,冯雪柔对眼前这个男人多了一些亲近之感,两人无话不说,渐渐的熟络起来。
江瑶欢见了叶君泽回来,刚进宫门就看见她母妃站在窗前正在同皇兄送来的那个侍卫聊天。
两人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她母妃笑得非常好看,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不是面对父皇时那种敷衍的笑。
她躲在门后,悄悄的看着他们,想到母妃说要给她换个父亲,莫不是此人是母妃的旧情人?
江瑶欢摇了摇头,忙打断了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只是想到自己的父皇是如此不堪之人,这么多年母妃明知道父皇的真面目,还要同他曲意逢迎,也是辛苦。
以前她不懂,但如今她有了喜欢的人才知道,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她希望母妃也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幸福的在一起。
江瑶欢没有打扰他们,她转身出了宫门,还吩咐了门外的侍卫说她母妃身体不适,谁都不见。
……
紫宸殿。
景文帝醒来时,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就见萧临渊守在榻前正处理着奏折。
见状,景文帝眼中透着欣慰。
“陛下,你醒了。”
萧临渊放下手中的奏折,将景文帝扶起来在他背后塞了一个枕头问:“感觉怎么样,可好了些?”
景文帝叹息一声:“就是觉得头有些重,太医怎么说?”
萧临渊道:“太医说你虚火太旺,脏腑失调加上长年累月服用慢性毒药,导致元气大伤,需要好好休养。”
听到长年累月服用慢性毒药,景文帝心火腾冲:“太医院养了一帮废物,他们每日来请平安脉,竟没一个人告诉朕中了毒。
这些人欺上瞒下,留着还有什么用?传朕的旨意,将他们统统杀了!”
“陛下放心,负责给你调理身体的太医,我都已经处置了,还有太子和福王一党众人。”
萧临渊将今日的奏折递了过去:“这是今日的折子,陛下看看?”
景文帝头疼得厉害,哪里还有精力看什么奏折,他摆了摆手道:“不必给朕看了,你自己拿主意就是,有你在朕放心。”
萧临渊放下奏折,问道:“明日就是三日之期,陛下当真是处决废后和废太子?”
景文帝眯了眯眼睛:“难不成朕还要留着他们的性命?太子也好,福王也罢他们全都该死,明日一起处置了吧。”
“是。”
萧临渊不再多言,端了案前的药道:“陛下该喝药了。”
景文帝见萧临渊亲自伺候他服药,心中感动不已,他道:“这种事情让下面的奴才来就行了。”
萧临渊道:“这是我身为人子应该做的,陛下放心这药不是太医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