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鱼拉着萧临渊的胳膊,指了指大街上的一对男女道:“寂无哥哥,那不是舅舅吗?”
萧临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了自己的舅舅在卖女子饰物的摊位前认真的挑选着什么。
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虽然背对着他们,但也能瞧得出那是冯雪柔。
他勾了勾唇笑着道:“是舅舅,怪不得之前他问我要出宫的令牌,原来是带舅母来逛街,舅舅还挺有心的。”
苏逾白听到舅舅两个字,忙看了过去,就见月知章将一支木簪插在了女人的发髻上。
他有些意外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叶沉鱼回头看了他一眼故意道:“她啊,她就是陛下的宠妃柔妃娘娘,清和公主的生母。”
苏逾白大惊,他大伯怎么会同陛下的宠妃在一起?
他本就郁闷的心情在听到冯雪柔的身份后是更加的凌乱了。
他拧着眉:“他们……”
叶沉鱼挑了挑眉:“他们怎么了?你是觉得舅舅此举有辱镇国公府门楣,还是觉得柔妃娘娘配不上舅舅?
无论你是怎么想的,你都没有资格去置喙。
你所看见的只有表象,根本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柔妃娘娘为了你姑姑当年的恩情,义无反顾的入宫接近陛下寻找证据便是为了镇国公府能够翻案。
她一个弱女子尚有如此大义,敢问苏公子你一个大男人为了镇国公府又做过什么?
你一颗心都在苏氏母女身上,为了她们善恶是非对错不分。
就连辨别虚情假意的能力都没有,被他们诓骗许多年。
可笑你将苏晴当做自己亲妹妹,对她关心疼爱,熟不知你真正疼爱的应该是清和公主。
她才是和你血脉相连的亲妹妹。”
苏逾白听着这话瞳孔猛地一缩,虽然叶沉鱼这话字字珠玑,但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不比他得知苏氏真面目时来的震惊。
柔妃娘娘是为报姑姑的恩情,入宫报仇的?
而清和公主是他大伯的女儿,他的妹妹!
他僵着身子,脑子空了半晌。
不待他反应过来,面前的姑娘又讥讽了起来:“所以说,你还不如柔妃娘娘。
她忍辱负重,为了镇国公府牺牲了自己的人生。
而你身为镇国公府的公子,懦弱、无能、偏执、自负真真是丢尽你们月氏的脸面。”
苏逾白被他羞辱得无地自容,但又不得不否认她说的都是事实。
他没有为镇国公府做过任何事情。
甚至都不如一个女人有情有义。
他垂着头,本就没血色的脸显得越发的苍白。
坐在一旁的叶君泽哼了一声道:“阿欢不需要他这样的哥哥,她有我就足够了。”
这句话无疑又是一把刀,插进了苏逾白的胸口。
他泛白的唇动了动,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叶沉鱼怕他难以承受这诸多的打击,好心的放过了他。
她趴在车窗前看着月知章和冯雪柔的身影,感慨道:“舅舅和舅母真是般配,如果没有那场灾祸他们一定过得很幸福吧?”
萧临渊搂着她的肩道:“他们会幸福的。”
叶沉鱼问道:“舅母知道舅舅的身份了吗?”
“不知道。”
萧临渊道:“舅舅只暴露了他就是十六年的那个刺客。
至于他的身份尚未告诉舅母,大抵是想等舅母爱上他之后再坦白吧。
不然以舅母这性子,若是得知舅舅的身份定会将人远远的给推开的。”
叶沉鱼想到冯雪柔,心尖便泛着那么一丝的疼。
她叹了一声:“他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逛逛,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她将帘子放下,吩咐凌越避开他们。
月知章不知晓自己的外甥和侄儿方才路过。
他只是心疼冯雪柔被困于皇宫,失去自由,便用萧临渊的令牌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带了出来。
恰逢两国使臣来访,正是京城最热闹的时候,晚上还有夜市花灯,他想带她看一看。
冯雪柔有许久没感受到这种喧嚣了,她看着来往的人群,路边的小摊,还有胡同巷子里的酒香。
自从入了宫,她被困于一方天地之内,便再也没有见过外面的风景。
“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月知章携着她的手,朝着喧嚣的人群走去。
冯雪柔微微一愣,一时间倒也忘了挣开他的手。
那一夜过后这个男人对她可谓是无微不至。
除了没有名分,他们同普通的夫妻倒也没有什么两样。
她有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悸动了,像是回到了妙龄芳华,少女怀春。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