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张灯结彩,都在安府大喜事的氛围里,可见安齐飞是下功夫了,外人看来是真心实意要娶妻子,排场只大不小。
整个客栈都被包下来,来来往往的安府下人筹备着婚礼诸事,脸上都是洋溢着喜悦。
夏玉想着安府现在人杂事多,摸黑探过安府,却不想安府里三层外三层的都布满了巡逻,也没有外人说的那般喜气洋洋,不知道的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进不去夏玉只好作罢,免得打草惊蛇,等达大婚那日再说也不迟。
七月十五,为避免冲撞,大婚的一切流程皆提前了两个时辰,在天黑前走完所有仪式,禾归两只手压根不敢松,拽住自己裙子摇摇晃晃的的上了八抬花桥,这裙子是新婚前一天临时送来的,镶满了珍珠金玉,沉甸甸的,还不合身,自然是来不及修改。
“安齐飞怎么回事,舍得弄那么大排场,不知道给我一件合身的礼服。”好不容易上了花桥,禾归松口气。
“一会我不能时时跟在你身侧,你自个要当心点,看着不对劲,别管这碍事的裙子了,脱了立马跑。“夏玉随着吹吹打打的锣鼓站在轿辇边嘱咐道。
“怎么了,你看出什么不对劲了。”
“这个安齐飞跟我们一样来历不明,可疑的很。”夏玉这几天在街边打探消息时,基本只得到安齐飞时七年前来的临安,对于他的过去,似乎没多少人知道,无妻妾,无子女,只身携着巨额财富来临安,“蒙汗药藏好,下在他的酒里,后半夜我会带着簪子来找你。”
禾归应了一声。
浩浩荡荡的的迎亲队伍绕着主街走了一圈后,向着安府而去,没一会,轿辇停下,轿头一倾斜,一只手拨开轿帘,盖头之下,禾归只看见一双脚。
不是安齐飞。
禾归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你是谁?”
管家:“夫人,老爷突然心悸,行走不便,又不好误了时辰,只好委屈夫人了。”
媒婆瞧着不对,连忙一嗓子吆喝起来:“安老爷要娶禾姑娘是整个临安城都知道的大喜事,宴请全城人来吃席,这份喜爱和诚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还将全副身家做了聘礼,这上好的福气与珍重我们禾姑娘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做了夫妻就是得相互体谅相互扶持,安老爷身子骨不好大家伙都知道,爷这么疼爱我们姑娘,我们姑娘也心疼爷们儿,是不是呀,大爱不拘小礼,请姑娘下轿入府。和和美美,敬爱白头。”
禾归扯了扯嘴角,有了媒婆张罗的这台阶,不下倒显得她不懂事。
媒婆忐忑的朝着帘子里问:“姑娘,下轿吧。”
禾归伸出一只手,搭在管家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拎着裙子出了轿辇,鼓锣唢呐复又吹响。
她一人拜过天地后,便被喜娘簇拥着送进了喜房。
夏玉先一步进了安府,顺着蛊虫的指引走到了安府后院,往人少处走去,遇见一处拱门被人守着,抬头望去,那拱门后面就是高耸如云的安府祈福塔。
守卫拦住想要进去的夏玉,凶狠恶煞的呵斥:“闲人免进!”
夏玉:“我不是闲人,我是新娘子的姐姐,以后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那人不为所动,举起手里的剑柄示意她不要再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夏玉一笑,佯装离开,绕道一边,想翻墙进去时,却发现墙上施了禁咒,她伸手攀上墙沿,一只蛊虫从她袖口窜出,蛊虫一沾上墙顶沿,上空现出纸张被火燎了一样的红星,缓慢变大烧出一个洞,直到可供一人钻进去才停止。
夏玉一蹬,穿洞而过,翻进墙内。
还没落地,看到满园的花草大吃一惊,当即甩出一条铃鞭往地上一抽,借了一点力跃出花草上空,落在石子路上,趔趄了一下,铃鞭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那花草仿佛悉索着开始绞杀鞭子,鞭子上缀着的铃铛被箍个粉碎,它还不断的拉扯着鞭子,试图将夏玉拉扯进去。
夏玉将鞭子整个扔进花草里,片刻后,便碎成渣滓落在土里。她四下一望,内心骇然。
满园的花草以一种别有用心的排列方式种植在墙下,形成一个绞杀阵。
这种阵法一般重点在于绞,常用来捕捉一些低等妖怪,又不会伤害到他们。
但这里的阵法被微微改动了几处,直接入杀,一旦入阵,全阵的力都会集中在一处,直到猎物粉碎到无可再碎为止。
好险,差点就要缺胳膊少腿。
夏玉扫了一眼整个阵法。
绞杀阵虽然是最常见的阵法之一,但要改动它却着实考验功底,并不容易,且危险系数过高,常有施阵之人被自己改动的绞杀阵反噬,所以禁止书籍记载改动之法……安齐飞并不是修炼的术士,府里却有这等厉害的阵法,只怕是他背后的人难以对付,夏玉暗自只希望今晚别遇到。
天已然阴灰,片刻就彻底暗了下去。夏玉进入塔楼,里面昏暗一片,耳边隐约传来水声滴滴答答,水汽里裹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