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自己用心血炼出来的法器有朝一日会成为作恶的工具,却也无可奈何,夏玉望了一眼那簪子,转身离去。
她活人之躯,不适合在这里呆太久。
出塔楼之时,只见不远处红光一片,大火都快燎上天了。
夏玉眯眼一看,那个着火的位置好像是……
新房!禾归在那里。
夏玉跃上屋顶,朝那边疾跑而去。
此起彼伏的“救火”和“走水了”嘈杂成一团,夏玉拉扯住一个人问:“怎么会失火!新娘子呢?!!”
“好像还在火里……”
夏玉浇了一桶水在自己身上,猛地朝火海里钻进去。
浓烟乱窜,新房里没人,却有打斗的痕迹,地上残留着血迹,延伸到窗台处,夏玉顺着血迹找过去。
走到井水边却不见了踪迹,她征了一下,想跳井里查探时,被躲在暗处的禾归叫住:“阿玉,阿玉,我在这里。”
夏玉看到躲在水缸后面的禾归,悬着的心顿时落下,又见她衣衫不整,忙去查看她胳膊腿。
“别摸了,我没事,那该死的裙子害我摔一跤,我脱了,火不知道怎么烧起来了,我跟你说,那安齐飞疯了一样,要给我贴符纸,他身边有一个用刀的高手,我的傀线不管用,他想要强占我身躯给她死去的夫人用,我用烛台打破了他脑袋,刚才不知道怎么了那两人突然离开了……簪子你拿到了吗?”
夏玉想起塔楼里的女人,想必是她触动了机关被他发觉了,“簪子拿不出来,我见过他夫人,先不说这些,事情有点棘手,我们先离开这里。”
禾归欲言又止,还没说出话,一柄飞刀咻的飞来,夏玉眼疾手快的推开禾归,飞刀翁的一声插在二人的中央。
“走?我八抬大轿迎进府门的娘子,想要去哪里?”安齐飞从拐角处走出来,额角有未干的血迹,笑的阴森:“娘子,为夫就算有些不对,你也不该抛弃我而去吧。”
夏玉望了一眼站在屋顶上的飞刀之人,是一个瘦弱矮小的小老头,又看了一眼那刀,刀柄上刻着特殊焰火纹路,那是朝国帝皇的暗卫标记,“你勾结敌国刺客,又在宅院里布邪术,此事一旦公之于众,监妖堂和刑部会全国通缉你,你带着个尸体又能跑多远,塔楼里那么多鲸油蜡,说不定昆仑空桑宫也会通缉你,到时候,我看是你的麻烦大还是我的麻烦大。”
“她还活着!”安齐飞沉着脸,指着禾归阴恻恻的说:“只要这具躯体归我所用,她就能彻底醒过来,我本来只是想找一具阴气重的肉身,可误打误撞遇到了这千年槐木,多漂亮的容器啊,养的这么好,真好啊,真好。”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贪婪和满足,恶鬼一样盯着禾归。
夏玉将禾归拉回身后,一只手按在鞭子上,“不交手,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放什么幼稚的狠话,”安齐飞听笑话一般,抚了一下破损的额角,“今天,只有你们输。”
楼顶的人似乎是听到了信号一般,起势飞下,蝴蝶双刀刀光冷冽飘闪,夏玉一面嘱咐禾归躲好,一面抽鞭迎敌。
鞭子缠绕上铁刀,刺耳尖锐的摩擦声划破夜空,火光映在两人的脸上,忽明忽暗,拿刀之人一直企图近身打斗,刀法简练纵横,却被挥舞的鞭子死死的隔绝在五步之外,他头一次见有人将鞭子使得如此得心应手,人鞭一体,让他被迫在远处格挡,连过十几招后,终于寻得一个空隙窜身而入,近得她身,劈刀砍去。
夏玉嘴角一勾,不知从何处捏出一条漆黑的细鞭,那细鞭似活物一般,一接触他的衣襟便疯狂攀上他的身体,长出无数细肢一样缠绕他,所过之处,痛痒难忍,夏玉闪避几回,右脚踢上他手腕,刀应声而落。
她乘胜追击,一鞭子卷住他脖子往地上一扔,登时让他喘不过气来。
方才在屋顶看的不真切,现在近了,夏玉看见他脸孔虽然一副老头模样,手却是年轻人的手,毫无干枯褶皱纹理,“我还以为是多高级的暗卫,原来是用邪术增长功力的低级暗卫,今天我不杀……”
禾归的一声惊叫让夏玉立马转头看去,只见安齐飞那猥琐人咬破了十根手指在地上绕着她们画了一个大圈,癫狂一般的念着什么。
禾归大喊:“快阻止他!他要把我们拉进镜世!!”
夏玉松了这方的鞭子立马朝他扬去,精准的落在安齐飞身上,人是打飞了,可是在他飞的前一刻,血圈的头尾也相连了。
一道炫光闪过来,闪得人眼瞎了一样,片刻后,眩晕感扑来,两人顿时失了感知。
醒过来时,却是天光大亮,二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一间屋子里,禾归比夏玉先醒过来,揉了揉眼,摇醒夏玉。
夏玉头发不知怎的,炸成一团,醒来时迷迷糊糊,语带幽怨:“天怎么又亮了,我又得去那破军营报到。”
“脑子傻了吗,在胡说些什么?”禾归探了探她脑门,体温正常。
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