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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八月,处在三伏天的中伏,持续的高温令整座城市恹恹欲睡,北市多沙尘,细小颗粒悬浮在凝固的空气里,更添几分生理上的闷燥。

“校宠”老黄终日无所事事,这会儿正趴在女寝楼前蹭空调。

吃百家饭长大的老黄是一条长相酷似某明星的土狗,陈西瑞便是它众多衣食父母里的一员,投喂过不计其数的火腿肠和牛肉粒。

雷雨过后,天边滚着火烧云,难得起了风,感官上凉快许多。

六点刚过一刻,陈西瑞风尘仆仆地从医院赶回来,与狗儿子碰了个正面,老黄汪一声,老母亲笑眼弯弯,在它跟前蹲下,“叫妈!”

“汪!”老黄抬起前肢,慢悠悠地撑起身子,转个身屁股朝她。

陈西瑞在肛肠科待了一星期,出于职业的条件反射,她盯着老黄的菊花研究了一小会儿功夫。

——十人九痔,狗会得痔疮吗?

老黄摇摇尾巴又转过身子,陈西瑞没研究出什么名堂,给它顺了顺毛,哪壶不开提哪壶:“热坏了吧,明年让校长给你安个空调。”

“汪!”

“不说了,我上楼吹空调去喽,回见。”

老黄无语地目送其离开。

陈西瑞噔噔噔爬上六楼,推开601的门,两室友都在,盘着腿坐椅子上打王者荣耀,手指在屏幕上狂按,游戏术语飚到飞起。

钱晓雅抬头扫了一眼:“姐们,你怎么像从黑砖窑逃难回来的。”

陈西瑞冲进屋拿起水就喝,一下子干掉了半瓶,“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我下午一口水都没喝,全程就在那儿掰屁股,掰完这个掰那个,给他们换个药,嗷嗷鬼叫,整栋楼都能听见。有一男的,光着屁股就想跑,往哪儿跑,徒手给他薅回来……”

“我跟你讲啊西瑞,你掰的那不是屁股,那是艺术品。”钱晓雅眼睛没离开手机屏幕,“看过《我在故宫修文物》没?人家那叫文物修复师,你这是菊花美容师,意义都很非凡。”

苏瑜噗嗤笑了。

陈西瑞仰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道:“我要有钱老师这觉悟就好了。”

她肯定是个觉悟过低的人,不然怎么总是轻易把别人的话视为真理,从小林美珍就教育她,不好好学习,长大了掏大粪,结果还是逃不过墨菲定律,普外科轮一圈,什么样的粪没掏过;吴濯尘曾深情款款地对她表白,“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结果呢,毕业证没捂热乎,人就跑回了老家。

这世上本就没什么绝对的真理可言,如果有,那人人都是预言家。

隔日,一个平平无奇的星期三,陈西瑞在病房里看见了一熟人,单方面熟,对方未必记得她。

熟人疼得急头白脸,嗷嗷叫唤,哪里还有往昔西装暴徒周公子的神采。

周霖修,男,30岁,入院诊断:肛周脓肿。

因症状典型,带教老师召集所有实习生、规培生和进修生前来围观,“这位患者就是很典型的肛周脓肿,昨天给他做了根治术,切开引流之后呢,很顺利地就找到了它那个原发性的内口,直接把内口给切掉了,一劳永逸。肛周脓肿嘛,手术其实很简单,就是恢复需要一个过程,还要勤换药。”

敞亮的vip病房被围得满满当当,陈西瑞凭着老脸皮厚挤到第一排,整个换药过程更加直击眼球。

“感觉怎么样?”带教老师问周霖修。

“疼。”

周霖修无颜见人,把头埋进枕头里,只露出自己的下半身,身体呈“凸”字型,突出来的那一块是他撅起的大腚。

“今天放屁了吗?”

“放了。”声音闷闷的,有点害羞。

“他算是恢复得比较好的,肛-门挂线在位,切口引流通畅,肛-门边缘也无水肿。”带教老师边换药,边讲解,“换好药,涂点百多邦就行了,像这种没什么基础疾病的年轻小伙儿,一般不需要挂什么抗生素。”

陈西瑞提问:“老师,这种术后多久才能恢复到正常状态啊?”

“这个就因人而异了,也跟脓肿大小有关,如果脓肿过大,最后形成肛瘘,治疗方案又不一样了。”

“谢谢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

周霖修猛地侧过头,愤愤地盯着在小本子上速记的陈西瑞:“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陈西瑞打了个激灵,露出一副茫然且无辜的表情。

周霖修愣住,眼前这位问题特多的实习生处处都透着熟悉,不光长相,还有提问时的欠揍语气。

以前约过的学生妹?不对,他的审美不至于沦落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哥们的女人?也不对,这么能哔哔,哪个富二代受得了啊。

……

周霖修微眯着眼作沉思状,陈西瑞瞅着他千疮百孔的屁股,一时百感交集。

人前西装革履,人后衣不蔽体,落难的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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