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的委屈,怎么憋也憋不住,忍不住红了眼眶,想要掉眼泪。
等她从厨房出来,还看到朱三、朱四、朱五三个围着李氏,跟她商量生意的事情,就连大嫂柳氏也在旁边说着什么,她更是恨得咬了牙。
回屋,就揪了已经躺上床的朱二一下。
“你干嘛?”朱二干了一天的活,昏昏欲睡,这么下,差点没让他跳起来。
看到是刘氏,又只能将满肚子的火气给憋了回去。
“我干嘛?我要上天不行啊?”刘氏想要骂人,却又不敢骂得特别大小声,声音压得小小的,朱二都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什么?”
“没什么。”刘氏气急,转过了头去。
朱二妥妥的直男一个,听到自家婆娘说没事,就躺了回去,继续睡了。
刘氏一个人气闷,差点吐血——你就不能多问一句吗?再问一句,我就说了啊。
迎接她的,是朱二的“呼噜”声。
……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后,朱老头学聪明了,不当着儿女的面找叶瑜然的麻烦,而是找她到后院谈。
他真的不知道叶瑜然又在折腾啥,上次给大宝、二宝启蒙,现在又鼓励家里的人“经商”,下次岂不是得上天?
他怕这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根本不明白“商人”意味着什么。
就算他这个泥腿子再不懂,他也知道,商人,那是下九流的东西。
一旦为商,那朱家就得世世代代为商,想要再翻身做个泥腿子都难。
叶瑜然一听朱老头的话,就挑了眉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有说要让几个儿子经商吗?我家的儿媳妇,想要赚点胭脂水粉钱也不行啊?我在大户人家当了这么多年丫鬟,这事是你比我清楚,还是我比你清楚?”
朱老头噎住:“我不是怕你……”穷疯了,不管不顾了吗?
自从上次摔了一跤之后,他就觉得,这个女人“变”了好多——越来越难管了。
叶瑜然让他打断:“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有数。我只是想要让家里人多了一条出路,日子好过一点,不会毁了朱家世代的科举之路。”
她又不傻,她还好好培养一下朱家第三代,看能不能培养出一个读书人呢。
若她自己就断了他们的科举之路,那还给大宝、二宝启什么蒙?
不过说真的,相较于大宝、二宝,叶瑜然发现,其实朱七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傻”。他不仅爱干净,而且还拥有“惊人”的学习能力。
除了最初发现的过目不忘,叶瑜然还发现,朱七很十分“讲道理”。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学习对象大宝、二宝年纪比较小,还是因为他的心性就跟小孩子似的,他只是心理年龄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
很多时候,他就是大宝带的另一个“弟弟”。
叶瑜然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大宝带二宝的时候这么熟练,感情是在朱七身上练出来的?
打发了朱老头,叶瑜然回到屋里,就继续教朱七、大宝、二宝三个新东西。
加减乘法表交完后,她开始教他们背《声律启蒙》、《三字经》。
这种三个字三个字一段的小短句,朗朗上口,还真别说,他们学得挺快的。
因为有朱七这个“过耳不忘”的家伙在,叶瑜然发现自己简直不要太省力,只要让他先背一遍,没问题了,让他教大宝、二宝背就行了。
“咦,娘,你这次教的这个好特殊哦,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朱八妹念到了几句,“这个还挺好念的。”
她念得漫不心经,叶瑜然却听得心惊不已。
她在里面不过教了朱七一遍,朱八妹在外面听到的,连带着朱七学的跟背的,也不过三遍。
但三遍,朱八妹就能够记下来这么多?!
“后面呢?”叶瑜然连忙催道。
“嗯?”正在编手链的朱八妹一脸茫然。
“我是说宿鸟对鸣虫后面是什么?”
朱八妹虽然不知道娘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老实地念了出来:“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剩下的,我就记不住了,有点太长了。”
叶瑜然咬牙,《声律启蒙》分上下卷,上卷15篇,第一篇为“一东”,总共三段。
她就教了朱七三段,结果朱八妹在外面一心二用,听了几遍三段就背下来了一段?!
朱家人的记忆里都这么牛掰吗?
等等,不会朱七、朱八妹的记忆这么厉害,是遗传原主的吗?
叶瑜然想到,她是带着记忆穿越过来的,但是她敢肯定,她上辈子的记忆力没有这么好,好多东西早就不知道忘记在记忆海洋的哪个角落喀喇里了。可是该死的,在她“捡”到了原主的身体后,许多她根本没有意识到的、她看过的、听到的东西,都通通在她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
之前她还以为是穿越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