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一多想,就要闹出人命了?”高老四嘲讽,“你这本家兄弟还挺厉害的呀,我们帮主都不敢随便要别人的命,他倒是挺敢的,而且还是一个功名在身的读书人。真当人家官府和州学是摆设呀?”
“这不是误会吗?谁愿意发生这种事情呀?”陈叔摊手,一脸苦相,“帮主,这事不是解释清楚就完了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束,到底怎么回事呀?”
“什么怎么回事啊?你还在这里装傻,陈叔,衙役都上你们家了,现在情况有多严重,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高老四根本不相信他的话,直接戳,“几个大帮派都被找去谈话了,扯皮扯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束,人家州学说了,这边要是不给一个交代,他们那边就没完。”
“不……至于吧?”陈叔问道,“我们这么多年不都这么过来的吗?各做各的,相安无事,怎么这一次就闹了这么大?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哼!”高老四说道,“想让你本家兄弟待在牢子里,以后都别出来了。”
一听这话,陈叔就急了:“这怎么行?这男人跟儿子都进去了,那家里剩下的女人和孩子怎么办?那院子都查封了,他们现在可是有家不能回……”
“还想回家?你那本家兄弟的命能够保住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你,”高老四望着他,说道,“连你能不能保住都还不知道。”
“这么严重?!”陈叔有点被吓到了。
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可能会受些牵连,可是高老四居然用上了“能不能抱住”几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
差点弄死人的是陈岭,怎么还有他的事?
那事又不是他预谋的……
“是不是你预谋的,谁知道?你有证据吗?”高老四说道,“现在我们山海帮都脱不了干系,拿不出什么有利的证据,你还以为你能够跑得掉呀?真当我们这一帮人,整天没事情坐在这里闲聊啊?”
“这种事情哪有证据?”陈叔有些无语,“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人家州学就是这样说的,有本事你到人家州学去闹去,你说的过人家吗?”
陈叔噎住:“人家都是读书人,练嘴皮子的,我一个粗人,哪说得过他们?不是,帮主,这次就真的这样了,没有办法了吗?”
半天没有说话的山海帮帮主见他们也说的差不多了,这才慢慢的开了口,说道:“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你还想我怎么说?”
陈叔心里头“咯噔”了一声:“居然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那现在……现在要怎么办?”
“我让凤凯风带人上你们家闹,就是做给其他帮派看的。”山海帮帮主说道,“你那本家兄弟就别想了,还是先看看能不能保住你吧,要是连你也保不住……帮里的规矩,你是懂的。你就放心的去吧,其他人帮里会照顾……”
陈叔完全没有想到,帮主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头拔凉拔凉的。
“帮主,你竟然……”
“哎……”山海帮帮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为山海帮付出了很多年,可山海帮还养着那么多兄弟,我不可能让他们因为你一个,都吃不上饭了。”
后面山海帮帮主还说了一些,只是,陈叔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下去了。
他脚步踉跄,回到家里时已是后半夜。
“他爹,你终于回来了……”
陈赵氏一看到他的身影,“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向陈叔哭诉,说凤凯风那小子根本就不是人,说话不算话。
他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让那几个小子继续了。
“呜呜呜呜呜……你看看我们的院子,被他砸成什么样子?”
“他爹,这真的是太过分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你可是为山海帮辛苦了这么多,他们怎么能那么对你?那么对你的家?”
……
儿媳妇听到他回来了,也跑出来哭诉,说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家里的孩子受了多大的惊吓,求公公给她们做主。
陈叔突然站起来,捡了地上的茶壶,就猛然扔向地面。
“碰——”
一声巨响,把几个在哭诉的女人吓得够呛。
——公公的反应也太大了吧?
——大了好,大了才能找他们算账,给她们出口恶气。
就在她们这么想的时候,陈叔冰冷的说道:“哭哭哭,就知道哭,除了会哭,你们还会干什么?”
她们完全没有想到,陈叔的火气居然是朝她们撒的,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爹……”
陈赵氏才刚出声气,就被陈叔吼了回来:“喊什么喊?喊也没用,喊老子老子也帮不了你们。老子在外面奔波一天,这么辛苦,大半夜的回来,你们都不知道给老子倒一壶茶吗?”
“还有,这院子里的东西,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们都不知道收拾吗?是不是故意摆在那里,想白给我看的?”
“要我给你们出气是不是?我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