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又是养猪、养兔子,还跟他们合伙开厂子,你会没钱?”柳母根本不信,恶狠狠地往她腰上又拧了一把,“别骗老娘,你爹都跟我说了,你要是不赔个十两百两银子,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旁边,那几个嫂子也出来帮腔,说她们都打听过了,那烫粉厂特别赚钱,每天都不知道要烫多少粉出来。
就这么一个赚法,随便分柳氏一点,柳氏都赚大发了。
她们也不要多,也就要点“补偿费”罢了。
“柳小月,做人可不能太那个,你哥跑了那么一趟,都不知道被人嘲笑成什么样子了。你要不给点补偿,那也说不过去。”
“就是啊,我们还叫了隔屋的几个堂兄弟,这都得给东西呢,一个都不能落下。”
“你再看看娘,娘这伤得多重啊,养了快一个月了,这不见好,你要不给钱,娘以后咋办?”
“你也是的,也真狠心,那么久都不知道回来,你娘还以为你不认这个娘家了。”
……
那么多人开口,本就不擅言辞的柳氏哪里说得过,只能嘤嘤地哭起来:“呜呜呜……我没钱,真的没钱。烫粉厂是赚钱,但那是分家以后的事情,分家后,就没我的份了……”
“还有那养的猪、兔子,都被婆婆收了回去。”
……
“屁!你唬谁呢!”大家见她油盐不尽,顿时不高兴起来,“你要没钱,你儿子还能读书?你这是不想认娘家了,是吧?”
“没有,我真的没有……”柳氏哭着说道,“大宝、二宝还能读书,那是公中出的钱。老早之前,婆婆就订下了规矩,以后朱家的孩子想要读书,都由公中出钱……”
她哭诉自己有多穷多苦,分家的时候,连一个赚钱的东西都没分到,就是那地,也是明年才会给她。
今年地都种好了,那是大家的,也不是他们大房的。
现在她就住着那么一间破屋子,要地没地,要米没米,只能天天上山打野菜,都快饿得前肚贴后背了。
要不是大宝、二宝还能去他们奶那里蹭两顿,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养这两个孩子。
“怎么可能?既然他们公中出钱让大宝、二宝读书,你都不知道扣一点出来?”
“咋扣?”柳氏说道,“钱又不经我的手,婆婆直接送到人家先生手里,是多少钱我都不知道,我上哪儿扣去?我到现在都还欠着他们其他各房钱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咋还欠钱?”
“咋不欠了?”柳氏又一次哭了起来,“你们闹了那么一场,又是耽误了一天工,又是把老四家的打成了那个样子,我婆婆他们能放过我?误工的钱要我出,四弟妹看脸的钱要我出,婆婆还罚了我那么多东西……人家早知道你们会问我要东西,早掏干净了,呜呜呜……”
“这老朱家,真不是东西!”一见一点好处都掏不着,柳母愤怒不已,“他们之前要是大方一点,不那么藏着捏着,我们会上门去闹?”
说到这个,柳母又想起来了,质问柳氏之前怎么没说那养猪、养兔子的钱是她的?
他们也是被她给“骗”了,以为朱家发了大财,结果她什么也没捞着,所以才上门去闹的。
柳氏哭着说道:“娘,你咋能相信我婆婆说的?那猪、兔子是归我婆婆养,可猪草是朱家的红薯藤,兔子草也是家里的男人打的,杀了猪、杀了兔子,这肉也不是我做的,拿出去卖时,也没我的事……一只兔子才多少钱啊,大家一分,落到我手里还有多少?那只是说得好听,唬你们的……”
柳母:“既然是唬我们的,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我说啥?我说朱家是我婆婆当家,你们不信,非要找我婆婆,要什么掌家之权……她还活得好好的,那掌家之权会交吗?”柳氏也埋怨了起来,说道,“本来四弟妹就受宠,管着很多东西,掏得好处也多,现在好了,人家更能正大光明的管东西了……”
柳家人也不太搞得清楚这朱家的利益到底怎么分的,用柳氏的话说,没分家前,她是什么都沾了点边,每一个都分得不多,给娘家捎点,自己花点,就没了。用那个老虔婆的话说呢,就是人家公平着,哪个赚钱的项目都没让柳氏落下,大家都是这样分的。
“娘的,这里面的猫腻也太大啊!”最后,柳氏的一个嫂子叫了起来,“其实说白了,就是名让大姐担了,但其实好处全让其他人给沾了……这老虔婆,从始至终,一直防着大姐呢!”
柳氏低着头,嘤嘤地哭着:“我早就说了,你们不信,现在知道了吧。朱家的名声,也就外面说得好听,说我们这些当儿媳妇的捏了多少钱,但其实根本没分到几个。我现在是有嘴都说不清楚,呜呜呜……我的命,咋那么苦啊!”
见啥好处都掏不着,柳家人也没办法,只能陪着柳氏一起骂朱家。
骂完以后,他们也不忘指着柳氏的鼻子,说她“欠”柳家多少东西,一笔一笔的给她算了一个清楚。
当然了,不过是嘴上算算,并没有落到纸上,所以……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柳氏完全没放在心上。反正她出嫁那么多年,每次回娘家,都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