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和安看了一眼,说道:“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余靖琪、江景同他们的。要不是我让他们少捎一点,你一辆马车都不够运的。”
“是啊,朱三公子,你可不敌,我家主子已经帮你减掉好多了。”书童阿墨说道,“就是我家主子自己,都减掉一半了。”
“那还减得还真是挺多的!”朱三能说什么,只能收下。
没想到在离开前,朱七的师傅徐老先生还把他叫过去,说了一会儿话。
大意就是,让他娘放心,朱七在他这儿一切都好。
之前朱家不是不打算让朱七参加科举,继续往上考了吗,可徐老却觉得,以朱七的学习进度,其实也是有机会拼上一拼的。
他只是反应没有别人快,不会诗词歌赋之类的东西,可是对于“时务策论”这块,朱七特别擅长。
很显然,朱七就是一个“干实事”的人。
徐老觉得,朱七可以从律法方面下手,看能不能闯出一翻明堂。
“是,先生,学生回去后必然禀告家母,听取家母的意见。”
“嗯!”徐老点头,还拿了一个册子递给朱三,“这个你也带回去,这是之前老夫交给顺德的作业,关于律法方面的。虽然不甚完美,却有可取之处,你娘也可以参考一下。”
“谢谢先生,学生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自家弟入学以来,一直劳烦先生。若不是有先生,学生也不知道家弟会变成什么样子,他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全是先生功劳。”
“哎!”徐老摆手,笑道,“哪里是老夫一个人的功劳啊,顺德资质纯朴,做事专业,这切都是你娘教导得好。要不是你娘在前面做了铺垫,还有你这位兄长在旁边监督,加之顺德的努力,仅凭老夫一人之力,也无法取得今天的成就。现在顺德虽然不至于在州学里数一数二,却也是独一无二,为其他称赞。他有别人学不来的擅长之处,精之一项,也不实为一幸事。”
……
说完朱七的事情,徐老也不忘记提醒朱三完成自己的“作业”。
做弟弟的都这么厉害了,做兄长的也不能太落到后面了。
朱三失笑,连连称“是”。
虽然他与徐老无先生之名,可徐老在得知他的情况以后,平时也没少指点他如何学习。
有了人指导,朱三才知道,学习其实是有方法的,只要掌控了这些方法,简直就是“事半功倍”。
他头脑灵活,徐老的指点方式也有所不同,不会让他“死记硬背”,而是时常给他推荐一些适合他的书籍,让他自己慢慢领悟。若有疑问,徐老时而解答,时而让他去看相关的书,看其他大家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
只有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多听别人的意见,才能够得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告别徐老,从屋里出来,朱三在院子里撞见了一行人。
——咦?怎么会有女眷?
朱三感到诧异,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大家闺秀这样的身份是不会出现在州学的。
即使有已成婚的书生,他们也是在外面或租或买了院子,方便家中女眷。
所以除了同窗邀请上门做客,他们几乎没有可能在外面碰到人家家里的女眷。
可现在,一位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却带着一帮奴仆出现在徐老的院子里,招摇过世。
只瞥了一下,朱三便避讳地低下了头,立于路旁让他们先走。
毕竟他刚刚站立的地方,似乎有些挡道了。
一缕清香,飘过鼻间,似乎瞬间就驱散了这个季节的炎热。
朱三的视线里,罗裙层层又叠叠,随着那双看不见的绣花鞋摆动,慢慢地挪出了他的视线。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丫鬟调皮地冲主子说道:“小姐,刚刚那个书生真有趣,一看到你就躲了,是不是被你的美貌给吓着了?呵呵呵呵……”
“没礼貌,人家是在给我们让路。”
“嘿嘿……奴婢就是跟主子开个玩笑,想哄主子开心嘛。主子本来就很漂亮,那书生不看是他亏了。”
“他要看了,你又要骂他是好色之徒了。”
丫鬟吐了吐舌头,不敢狡辩。
当然了,这个插曲朱三是不知道的,他离开院子,回去稍做休整,便踏上了返回朱家村的道路。
“娘,三哥回来了!”
随着李氏的一声惊呼,朱三踏进了朱家的大门。
除了早就知道的叶瑜然、朱四、朱五,朱家其他人都十分意外,这不年不节的,朱三怎么突然回来了呢?
“爹,这是我给你带的东西,普寿城的老爷都用这种烟杆……”朱三知道他爹其实不是不爱抽烟,只不管当年他娘管得严,他爹不敢抽罢了。
但现在他爹住在隔壁院子,他娘没有严管,他爹这才又偷偷摸摸抽了起来。
对于男人来说,最好的“炫耀品”是什么?
就是烟杆啊。
他爹将这枝烟杆往腰上一别,到村里转一圈,即使不开口,都能让人羡慕死。
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这不,朱老头一看这烟杆,喜得跟什么似的,赶紧接了过来:“你咋带这个了?你娘不是不让我抽烟嘛……